第三十四章、登壘[第3頁/共5頁]

姚弋仲等人早已奔馳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旦短兵相接，很快便落了下風。但隨即後隊也趕將上來，他們是間隔胡壘一箭之地纔開端衝鋒的，體力尚且充分，即將除姚弋仲外其他先發同袍，連續換下——姚弋仲本人身為副督、火線批示官，他卻不能退，仍然浴血搏殺在第一線。

最後是陸衍來報，說他劈麵撞見了胡軍，黑暗中難辯數量，但模糊可見“左車騎將軍喬”字大旗，估計是敵軍主力，方自南壘來援。

歸正戎部隻進貢，不繳稅，那由誰來貢，有啥辨彆啊？氐、羌乃常常自相攻伐，譬若養蠱，強者吞弱，由此益強，直到難為中國所製，到時候處所官乃至朝廷再悔怨也來不及了……

正所謂“棋差一著，滿盤皆輸”，事已至此，進步不能救西壘，後退也一定能守南壘，裴該突圍已成定局。倘若持續膠葛下去，比及各壘皆破，胡軍反而退無所依，並且士氣也會逐步降落，則必敗無疑矣。

陶德領命，當即回身便策馬入城，前來稟報陶侃。陶士行並未跟從裴該殺出城門，他此際正在城東，籌辦闡揚本身的好處，搞成本行——打舟船登岸戰！

那麼即便本身能夠順利擊破劈麵敵兵，進至西壘之前，估計也不趕趟了——晉軍奪占西壘，據壘而守，主客之勢反而易位。那麼就此退兵，去護守南壘呢？西壘若破，北壘也不能全，獨守南壘，又有何用啊？

裴該並不清楚胡軍將主力護守那邊，因此他一出城，便命陸衍率部殺向西南邊向，董彪率部殺向西北方向，以防堵從北、南二門前來聲援的胡軍。喬泰率部自南寨倉促而來，當即便與陸衍撞到了一處，兩邊先是隔著柵欄對射，隨後喬泰命精銳步兵從柵內去援西壘，陸衍也遣一部破柵管束，就此展開了殘暴的短兵相接。

裴該立馬在城壕以外，各方麵諜報如同輻湊普通，以他為中間會聚——正麵劉夜堂來報，姚弋仲已入胡壘，他跟從於後，也即將衝殺出來，察看正麵胡軍，應當隻要幾千人罷了，不敷為慮；隨即董彪來報，說他已經順利隔斷西、北兩個方向的胡營，留一半兵力佈陣以阻胡軍北寨之援，分另一半兵力透圍，去嘗試從背後夾攻西寨。

這一見了血，姚弋仲骨子裡幾近與生俱來的凶性當場勃發，刀舞如風，當者無不披靡。就此衝破一個缺口，晉兵各將手中火把拋入胡營，燃燒營帳，然後與前來封堵的胡兵捉對廝殺起來。

此前劉粲率雄師前來，數倍於郃陽守軍，故能三麵下寨，圍而攻之。但現在劉粲已統主力南下，留在郃城陽下的喬泰所部，數量一定就能比城守軍為多，孫子雲：“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既然僅僅能“敵”罷了，也就是說兩邊兵數相若，則若不能“分之”，勝算必定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