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離間計[第4頁/共5頁]

劉曜接到箭書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他正在沉吟，晉人的安排很慎重，想要操縱見麵的機遇策動奇襲拿下裴該來，難度不小，還是彆節外生枝了吧。我隻求見裴該一麵，看看這小子究竟是個如何的人物，是真有本領呢，還是僅靠著高名，能夠招攬到一群世所罕見的智謀之士在幫手他。若能於相見時商定一款對己方無益的戰役條約，那就更好不過了。

劉曜反應很快，忙問：“子平之意，是想使誹謗之計麼？”

至於胡漢方麵，劉曜和羊彝都在陣後看得目瞪口呆，欲哭無淚。羊彝是可惜本身辛苦製成的十具“飛梁車”，未能建功，便被儘數焚燬；劉曜則囁嚅道：“水火無情，斯為用兵之要訣……”轉過甚去問羊彝：“晉人施放火箭，幾近全都不滅，且燃燒熾烈，究竟是用了甚麼秘術啊？”

但是徐州兵卻毫不容敵兵入壕避火，目睹對方陣列已散，膽氣已喪，陶侃一聲令下，羊馬垣後的徐州兵大多繞行出來，就站在壕邊引弓射擊，或者將兩丈長矛朝著壕中亂刺。胡兵大多未及入水，便即中箭斷氣，即便幸運入壕的，扶著壕邊不動，也是活靶子，朝前泅水，則易為長矛所傷。

因而射回箭書，商定了三今後相見，以及見麵的地點、體例。

“大王請思，裴該前在徐方，後入河南，從未聽聞其有火箭、火砲，此必入關中後新得秘術也。既為秘術，且近百年來不聞彆人利用，則製必不易，想來存量未幾……”羊彝這一判定固然按照全錯，結論倒也八九不離十，確切裴該已經把他新製的火藥用掉了七成還多，再想製作，本非一二日之功——關頭是質料不好找，磺、炭還則罷了，硝用量最大，卻實在是難尋難覓啊。

劉曜心說城中公然物質充沛啊，徐州兵也公然精銳。再看那五十名馬隊，各著滿身甲，一樣負弓執矛，並且竟連馬身上都披著皮鎧——如此重騎，中原所無，隻要北方草原上的拓跋鮮卑纔有一些……不想徐州軍中，除“涼州大馬”外，另有如此精騎！劉曜當場就有些慌了……

以是裴嶷說了，千萬可彆刮南風，彆把劉曜逼走，相反，要期盼貳心存幸運，仍然滯留城下不去。

裴該初度利用火藥，便即大得勝利——不消作爆炸物，隻用作引火物，這年代還是難以有其比的——他先是用一輪火箭，將即將駛近城壕的“飛梁車”全都撲滅，隨即砲車發射添補了火藥等引火物的瓦罐，燃起一道火牆，將前後胡兵完整隔斷了開來。

諸將吏多說相見無益，甄隨卻叫：“見便見，怕他何來？”一拱手：“有我保護都督，必定無事。”

曹恂卻說：“止小挫耳，如何便退？大王此來，寸土未得，若就此颺去，徒增裴該之名。裴該若在馮翊得以安身，四方纔士會聚，必為我軍之患。隻要將其逼出大荔，乃至逼回關東，纔可無憂……”言下之意，現在也不求完整平滅裴該權勢了，最好把他趕回東邊去，讓劉粲、石勒他們去頭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