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下馬威[第1頁/共5頁]
因而熬到天明,急遣哨探往覘,並遣使郭默軍中,要他謹惕喬泰的意向。裴該留傷勢未愈的莫懷忠等守備郃陽,自率雄師於郃陽南麵十裡外紮下營寨,同時命陶侃仍率舟船逆流而下,去封堵蒲阪渡口,並尋機策應大荔城。
他籌算在此地好好休歇一下兵馬,等甄隨到了,略加怒斥後,便命其戴罪建功,急拔營南下去救大荔城。喬泰既破,便能夠放心大膽地從郃陽城中運送糧秣、物質到軍中來,待籌辦萬全後,方可南下,以求一舉摧破劉粲主力……
那將摘下頭盔來,五官略略一擠,道:“既如此,先不必通報——間隔申時另有半刻,我且再候一陣,說不定多數督表情就能好了……”隨即轉過甚來,瞥了一眼拂竹真,問道:“這胡兒如安在此?”
中間兒有人解釋,說此人非胡,乃是鮮卑,前來求見多數督的。那將冷哼一聲:“鮮卑與胡,有啥辨彆?我看他定是胡人的細作,冒充鮮卑,欲圖謀刺多數督!汝等為何不上捆綁啊?或者我先來問一問他看。”說著話,伸手便來扳拂竹真的肩膀。
判定喬泰的去處,陶侃就說了:“若其向南,與劉粲相合,自不必說,我軍急南下追擊可也。若其西遁,或者北歸,乃可命郭將軍分一部軍以牽絆之。唯恐其去處西南邊向,且不甚遠,仍然威脅郃陽,則我軍不成妄動。”
無法之下,隻得率部向裴該挨近,他與王澤等則先騎快馬去見裴該——還特地帶上了那十多顆胡將的腦袋。甄隨恰是一肚子怨氣無處宣泄——不是怨本身,不敢怨裴該,他怨的是老天不公——隨即在帳前瞧見拂竹真了,當即就把氣全都撒在了此人頭上。
裴該慣常珍惜部下,最悔恨委過於人之舉,總喜好把任務往本身身上扛,但麵對如此危局,他也不由拉下臉來,當即命令,命甄隨倉猝統軍來合,午後申時之前必須趕到,不得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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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隨偌大的軀體,當即朝前直飛了出去!
王澤勸諫道:“多數督約期五日,夾攻胡壘,今止四日,另有一天,豈可突然與胡比武,壞了多數督通盤運營?”
等來到大帳門前,陶德翻身上馬,才待進入回稟,俄然想起來,對那隊副說:“可先下了此人捆綁……”畢竟拂竹真是拓跋鮮卑的使者,繩捆索綁地押著去見裴該,實在太分歧禮數,再者說了,現在帳內、帳外,滿是部曲保護,也不怕他逃竄,也不怕他暴起傷人。
甄隨撇嘴道:“我等在洛西時,並不聞郭默動靜,可見其軍所距尚遠。且多數督之命,要我等南、西夾攻胡壘,若候郭默前來合軍,攻其一點,反倒是違了將令……我軍既已東渡,身前一馬平地,既然偵知胡軍地點,彼等多數也知我來,莫非我不往攻,原地下營,劉粲便不會派發雄師來攻麼?何如直前,趁喬某安身未穩,一舉而摧破之,然後轉道南向,誘劉粲雄師來追,能夠分薄圍城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