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巴蜀風雲[第2頁/共5頁]

任回想了一想，便開口道：“太保所言，不為在理，隻是以本日之勢，陛下尚不成去除尊號，不然恐有不測之禍。”

同一的結論也不是冇有，比方說：三道遇敵，我們必定打不過；幸虧仇敵並非同一權勢，我們必須歸降一家，以禦彆的那家……

李雄點頭，便問：“又當若那邊？”

楊堅頭心說你降誰都成，就是不能降裴，因為對於裴該來講，我是逃犯哪！倉猝擺手道：“關中降不得也！”隨即解釋：“裴該為人，野心素著，且無仁德。昔日我兄弟相爭，他冒充調劑，發軍入於仇池，卻先害家兄，複欲捕拿我——家兄照應隴下屬馬保，或許罪非難逃，而我與裴軍合力破之，即有敗績，亦當容忍，此方為仁者用人之道啊。

實在李雄此人最後的野心，還不是很大，本為把握兵權的表兄弟李離、李國兄弟所鼓動，纔在攻陷成都以後，僭號稱王。然後他去拉攏範長生，表示情願尊其為君，範長生卻說：“推步大元五行，大會甲子，獨鐘於李，非吾節也。”轉過甚來，調撥李雄稱帝。

李雄聞言，手撚髯毛，沉吟不語。

李雄諦視輿圖，隨口問道：“晉巴東太守為誰？”

任回點頭道：“晉勢確切複熾，但終究誰執晉政，尚未可知。陛下即有歸晉之心，亦不成於此際妄下定奪，擇一憑藉。附其一，必罪其二，這便是臣所謂的不測之禍了。”

就有人提出來了：“此前將軍與成都天子起齟齬，乃是範長生從中作梗，今聞範某已死，乃可急遣使成都，自明忠悃之意。倘若晉人得漢中，則蜀中流派敞開，天子亦必不肯見此，想必情願與將軍再度聯袂，共禦勁敵。”

王達拱手道：“陛下，臣不知裴文約何如人也，不敢妄斷。然私忖之，若其一秉至公，則不足力，必將照應南軍；若其有私，又豈肯使南軍全得梁、益？漢中為梁州膏腴之地，且可北出威脅關隴，裴文約必不肯周士達等閒奪占之也。”

“陛下，勿以晉勢為一，晉實分而為三也！關中有裴、河南有祖、建康有丹陽王，王處仲、周士達實受丹陽轄製。則若奉表洛陽，長安、建康必定不喜；奉表建康，洛陽亦毫不肯受！”

李始問道：“任公之意，我等遲早附晉，但以本日之勢，於荊、江之兵，隻要悍拒了？不知可有良謀？”他也不是必然就要降的，隻是感覺現在晉勢複振，我們八成打不過，那不如早點兒歸降，纔有能夠保全李氏家屬。

楊堅頭當日被楊虎的漢中軍擊敗，放棄河池而走，裴該乃以臨陣脫逃之罪，命令諸郡縣訪察、捕拿之。幸虧楊堅頭對於武都東部的地理比較熟稔，倚仗父兄之力，也多少有一些威望，鄉民不乏向其通風報信者，得訊後大驚，無法而逾山向南，去投奔了不久前還是仇敵的楊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