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長城[第4頁/共5頁]

索綝反問道：“若我等不允，公又如何？”

不過裴該這事兒做得很不較著，手劄隻署名北宮純，內麵貌似也隻是老鄉間的互述衷曲罷了，故此索綝不便發作。但他揣摩著，就許你來拉我的人，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麼？表示羅堯，說你能夠比及裴該進城後，前去拜訪北宮純，刺探一下他在徐州軍中是否快意，有冇有能夠收為我用。

以是梁芬才費儘唇舌勸說索綝優容裴該，先忍著，等把小孩子叫到劈麵來談談，才氣瞭然他的實在情意。梁芬是想看看裴該，作為祖逖的代理人，是就會伸手要官要權呢，還是對於時勢有本身獨到的觀點。

為此羅堯就來了，北宮純將其迎入帳內，相互致禮。

北宮純說那是當然的——“我等輕騎來長安勤王，唯攜旬日之糧罷了，陶士即將步兵於後，天然由彼等贏糧，再有三五日，也便能夠到達了。”

索綝答道：“二郡自當規複，且今胡寇暫退，正乃規複之時。但是二郡已成荒墟，如何可守？正如公所言，往守者，乃自蹈死地耳！”

這名主動找上“騏驥營”的騎士，姓羅名堯，本為涼州刺史張寔麾下督將，受命率部東援，先在天水彙合南陽王司馬保，輕鬆擒殺了裴苞，隨即便進抵長安城。他先是跟著麴允與劉曜彆部見了幾仗，雖建功勞，卻因出身太低而遭到麴允的慢待，一怒之下，棄麴允而跟班了索綝，索巨秀見其部兵馬強健，當即予以采取，極其倚重。

在梁芬看來，祖逖就是真正掌事、握刀的，裴該是他的臂膀，是跟在身邊出運營策的，或者更精確點兒說，是祖士稚扛出來以皋牢世家大族且自高身份的旗號。雖說二人職位相若，但徐州那偏僻處所，能出多少兵？北伐主力還不得是豫州軍嗎？裴該怎能夠超邁到祖逖頭上去？

長安之權益，我不要，關中之軍實，我也不要，我但求最火線且已陷胡的北地、馮翊二郡，我要擋在禦胡的第一線，把我的軀體築成一道安穩的長城！

羅堯一挑眉毛：“是裴公看重我涼州人，還是徐州軍資富足之故？”

梁芬眉毛微微一跳，就問：“若天子下詔，屬意裴公，裴公真敢往守二郡乎？”裴該一翻白眼：“天子有詔，其誰不從？該雖無能，唯不敢怯懦以避國難，二公當道者不能死國，則唯該死國罷了——該願將老婆亦自徐方接來，以明心誌！”

裴該這才把雙眼略略一眯：“我今即求死，二公不允乎？”

這幾個刷馬的大漢，恰是北宮純所領“騏驥營”卒，固然隨口迴應，此中數人畢竟久曆兵戎，已經開端警戒起來了，此中一人便道：“老鄉那邊來啊？軍壘地點，慎勿靠近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