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長城[第3頁/共5頁]
隨便酬酢了幾句後,羅堯是個直性子,不曉得拐彎抹角,就先問:“聞君無法而降胡,不知是何時歸附了裴公的?”
在梁芬看來,祖逖就是真正掌事、握刀的,裴該是他的臂膀,是跟在身邊出運營策的,或者更精確點兒說,是祖士稚扛出來以皋牢世家大族且自高身份的旗號。雖說二人職位相若,但徐州那偏僻處所,能出多少兵?北伐主力還不得是豫州軍嗎?裴該怎能夠超邁到祖逖頭上去?
對於裴該會提出甚麼樣的要求來,二人天然早有猜想。起首必定是要官啦,好,我們給,讓你“儀同三司”,晉為朝廷柱石,但想直接跳到我們頭上去,乃至於搶班奪權,那是白日做夢;其主要權,那你既然帶兵來了,就不能白來,起碼幫手安定一下長安城守,再威脅一下司馬保等心胸叵測之輩,如果你辦得好了,情勢有所緩合,也不是不能放點兒權力給你啊。
世上如何能夠會有人甘冒如此大的風險,不謀自傢俬利,隻是為國禦寇?當然胡軍如果緩來,如裴該所說,他能夠在北地、馮翊二郡緩緩積聚,到時候權勢日固,名譽日隆,乃至於連關西人中都會有很多偏向於他,如果就此掉頭,來奪長安之政,那真是攔都攔不住。但這等機遇實在過分迷茫啦,彆說胡軍能夠很快就會殺返來,即便胡亂持續個一兩年,你能在一兩年間就把幾近荒棄的兩郡給搞好了嗎?
羅堯點一點頭:“怪不得……我方入營時,見非止我涼州人馬,即彆部亦東西精美,士氣昂揚。隻是不見有多少糧秣。”
羅堯想了想,還是把話給繞返來了:“如此,君在徐州軍中甚對勁,恐無改換門庭之心了吧……”
北宮純雙頰略略一紅,簡短地答覆道:“光陰也不甚久……前胡中內鬨,我時在河東,便即投歸了晉營,從裴公攻打偃師,頗建功勞……”
震驚過後,索綝當即就把臉給沉下來了:“裴公毋得妄言!”
北宮純說那是當然的——“我等輕騎來長安勤王,唯攜旬日之糧罷了,陶士即將步兵於後,天然由彼等贏糧,再有三五日,也便能夠到達了。”
人間如有如此簡樸之事,那現在司馬保早就坐擁強兵十萬,能夠直接殺進長安城來奪權了——他在上邽也根基上未逢胡擾啊,裴苞等不從命,被他請來涼州軍,分分鐘就碾平了,現在更斷絕隴道,大積糧秣……可你瞧司馬保現在還是如何樣一副德行?他麾下秦州各郡,都搜刮儘了能拉出五萬兵來不?
彆看到處傳說,祖、裴一體,二人同日北渡長江,擊楫中流,豫、徐之間相互攙扶,纔有今次的北伐,但是民氣難測,因時因勢,隨時都會竄改啊。莫非當日在賈疋麾下,以及對抗閻鼎之時,索、麴二人就冇有同心一意過嗎?就冇有好得如同穿一條褲子的年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