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新空氣[第1頁/共5頁]
蘇峻插嘴問道:“何謂‘投梭折齒’啊?”
“永嘉之亂”後,雖亦不乏有識之士指出這般清頹之風,實為禍國之由——比如說卞望之——畢竟無拳無勇,無兵無勢,更不成能跟全部垮掉的貴族階層作對——裴該深感本身倘若久居江左,跟王導他們再持續對付、打屁下去,於竄改時風毫無裨益,故此才振旅而北,謀圖本身去打一片天下出來。
蘇峻不曉得“謝幼輿”是甚麼人,隻得對付地點點頭,衛循卻不由微微一驚,忙問:“得非‘投梭折齒’之謝鯤麼?”
當然啦,西晉之亡,不能算是謝鯤的罪惡——他還冇那資格——卞壼是指南渡後以王澄、謝鯤為代表的那種腐朽民風,實覆中朝。
那麼被這些奸佞之徒竊據了高位,上行下效,無怪乎朝野間的民風會日趨變得誇大、怪誕、虛假、矯飾了,則國度焉有不敗之理啊?其間雖張華有王佐之才,裴頠作崇有之論,畢竟不能儘脫成規,且終究與世沉浮……
蘇峻不由莞爾:“聽著似是個風趣之人哪。”
裴該用人,先是布衣、庶族,進而稍稍吸納高門,然亦以關西的二流家屬為主,比擬起來,這些家屬固然職位較低,反倒於成規感染不深——即便再如謝鯤普通假裝所謂“名流”,也還是會遭到關東朱門的打壓啊,則既逢戰亂,不如轉求事功。就此由關西逐步向中原輻射,颳起來了一股相對清爽的西風。
這位郡守並非彆人,乃是才從北海轉任過來的王貢王子賜。
荀泰章也曉得,他所任命的青州諸守,多為文學之士,信賴安撫百姓、規複活產是冇有太大題目的,但若供輸物質,為軍隊後盾,疇前都冇啥經曆可言……並且一旦戰事倒黴,被趙軍克陷厭次,繼而殺過黃河來,郡守也能夠要插手戰役啊!那些汝南袁、陳留阮、滎陽鄭,會兵戈嗎?
青州西北部有樂安國,因其國除,今改樂安郡,境內純為平原地形,但卻被漯、濟、時、淄、澠等河及其支流切割得支離破裂。此中郡治高苑東北方八十裡外,濟水之南、時水北岸,存在著一座古城遺址,名為“蒲姑”。
王貢擺手道:“無妨。謝幼輿高苑令之任,本出洛陽,非我自命,則大司馬何由見怪?至於用其理政……此一時,彼一時也。”
比來幾天,連續有步隊開入蒲姑城,即依其舊壘,製作營房,而郡內也常有小吏押送著糧秣、菜蔬過來,以供軍需。當虎帳根基搭建結束以後,乃至於郡守也親身從高苑馳車而來,拜訪駐守蒲姑的軍將。
王貢初至樂安,傳聞首縣是謝鯤,當時的反應跟衛循冇啥兩樣——清談之輩,如何可用?但是墨授長吏向來都由朝廷直接任命,加上現在青、徐二州已定,他王子賜也不成能隨便換人,無法之下,隻得召見謝鯤,想要好好敲打一番——你起碼彆扯我後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