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救難[第3頁/共5頁]

裴該在此時諸多權勢中間，最重視諜報事情，使王貢、裴詵練習、漫衍間者，窺測各方意向，再加上他早就“預感”到劉琨將陷監倉，提早關照王貢，存眷幽州方麵的局勢，因此得信雖較祖逖略遲，動靜的精確性卻要更高一些。

胡軍既敗，關中安穩以後，裴該便派遊遐北上，去跟拓跋鬱律聯絡。但是當日遊子遠乘車才離長安，未渡渭水，俄然前麵一騎追來，定睛一瞧，竟然是前華陰令，現在在大司馬幕府中擔負參軍事，掛上尉銜的盧誌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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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遐便問：“簡鞅因何來此？莫非說大司馬有事通傳於我麼？”

段氏兄弟如何也想不明白，拓跋鬱律為甚麼俄然間插手此事。他們天然不曉得，這實在都是出於裴該的授意。

祖逖恨聲道：“如此，太便宜段匹磾了。”

倉猝再喚兄弟們過來商討，這回就連段叔軍都傻了，不知該當如何應對纔好。他隻是一個勁地兒說：“昔日大司空為羯賊所逼，鬱律不發一兵一卒相援，如何本日倒寫來這般手劄？這清楚是欲攻伐我，不過以此為藉口罷了！”

隨即就向遊遐申明，剛接到動靜，幽州段匹磾扣押了大司空劉琨，故而裴公但願能夠通過拓跋向段氏施壓，我也要趁此機遇，前去幽州，尋機去救濟大司空——因為我恰好是幽州人啊，客籍範陽郡的涿縣。

然後隔了幾天，俄然有拓跋的使者到來，送信給段匹磾。寫信之人乃是拓跋鬱律——當然不是他的親筆，他不識字嘛——信中說道：

這倆都是老狐狸，久在宦海，對民氣的揣摩比祖士稚更高一籌。所言不為在理啊，段匹磾這路外族軍閥，向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你若硬逼他，說不定他把心一橫，就此暗害了劉琨也未可知。並且一旦段匹磾敢下毒手，他必定跟朝廷撕破臉皮，很能夠回身就投了胡、羯，如此一來，幽薊局勢將會刹時崩盤……

段叔軍道：“以當日情勢，豈能不拘囚之？而既已拒囚，毫不成釋，不然必為所害！”

裴該建議朝廷直接插手此事，以免劉琨終究為段匹磾所害。祖逖就此上奏，要求調派使者去責問段匹磾。但是荀組、梁芬卻都開言勸止：“如大司馬書奏中所言，是段氏內紛，段匹磾恐大司空率晉人應和末柸，是以疑懼而拘囚之。則若朝廷怒斥匹磾，恐其惱羞成怒，反害大司空啊，還當謹慎處置纔好。”

盧誌父搖點頭，說：“大司馬命我自河西而東向幽州，恰好與遊君同業。”

劉琨幽囚既久，晉人益發疑懼——溫嶠的第二條戰略起到了必然感化，但隻要劉琨一天不被開釋，衝突就一天不成能完整處理——終究段匹磾所署代郡太守辟閭嵩，就和劉琨所署雁門太守王據、後將軍韓據暗害，打算出兵劫奪劉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