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竊據平州[第1頁/共5頁]

“卿且籌思，劉越石殘兵不過數千，豈敢複歸幽州啊？彼既不來，慕容廆天然也不會來。劉越石豈肯幽州失於我手，而複落入慕容之手？倘若慕容廆一意孤行，劉越石或將與崔毖相合，掣肘慕容，我複得宇文互助，禦賊於境外，不難也。”

十數今後，裴熊快馬馳往晉陽，去見裴該。

陶侃以為，本來打算於太原暫取守勢，以防羯趙雄師捲土重來，但是現在趙軍主力南下兗州，直取洛陽，則對於我北線的壓力，天然就減輕了。在此種局麵下，他建議裴該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能夠稍稍東出，一方麵管束樂平、上黨的羯軍，不使聲援河上，另方麵也施加壓力，使得火線的石勒難以放心與祖逖決鬥。

倘若劉琨與慕容氏合兵，真能趁機奪占幽州，或者哪怕隻是光複部分郡縣，都必將給羯趙政權形成強大打擊，給火線的羯兵以沉重的心機壓力，這確切是一條良策。但題目是，行台所轄，並不包含幽、平二州，而他裴大司馬當然名義上總天下之兵權，實際於中軍就不成能直接命令變更，況乎於劉琨所部呢？

晉人光複太原、西河兩郡，以及部分新興郡，也已經一個多月時候了，多量牛羊、糧秣自平陽乃至河東絡繹輸至，根基上算是把局麵給穩定了下來。間隔汾水河穀較遠的縣鄉，仍有盜賊——部分是敗北的趙兵，部分是饑餓的百姓——嘯聚，卻已不為大患。並且裴該一方麵以糧食為餌，樹旗招兵，以期將境內青壯儘數掌控在手，不使生變，另方麵對那些落空出產東西的貧農，遵還是法停止民屯，也使得穀不濫賑，而民多能得食。

隻要本身先穩占一塊地盤兒，把兵馬重新拉起來，纔是正路。

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不過是明清兩代皇權高漲後，重又沉渣出現罷了。何況清朝軌製，本來就儲存了相稱多原始的部族製殘存；即便明朝，上起朱氏，下至士人，也一度深受蒙元影響……

張賓笑道：“不然。我聞慕容廆與劉越石有約，將合兵以攻平州。今我若閉鎖邊疆，不使動靜泄漏，彼等必疑，疑則不敢妄動，乃至於東侵以摸索我。倒不如將幽州空虛之情稍稍外泄，則彼等心安，必將勒兵而東向矣。

“張孟孫用心泄漏幽州空虛之情，是促我東進也，而我亦不得不東進。今幽州有守備之力，無進取之勢，我乃可無後顧之憂，用心於平州。候大司空收取平州，兩家聯兵，則羯趙不敷懼，拓跋不敷畏，到當時，還怕不能朝滅宇文而夕定幽薊麼？”

因為門路懸遠，裴該天然不清楚，實在這個時候，劉琨和慕容部已然動兵了，隻不過所向不是西麵的幽州，而是東方的平州。

一番話，說得崔燾是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