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彙聚[第1頁/共4頁]

麴昌跟上兩步，又說：“我看裴公一定有害明公之意，不如返歸長安去？”

楊次點頭道：“陳安不成信。彼昔日曾應裴文約之召，勸說大王出兵攻取北地，恐其與裴某早有輕易……”頓了一頓，發起說：“不如命陳安應焦嵩之請，去攻盧水胡，一則利誘裴該，二來也可管束郭默之軍，使其難以快速應援長安。”

苻突問道：“未知朝廷可有詔命，要將軍亦出兵前去？若將軍東向都盧、烏氏，我等情願率兵跟隨。”

陳安笑笑說：“此事並非如此簡樸，朝廷名為討伐盧水胡，實在意在安寧。故此安寧焦太守遣使上邽，欲南陽大王為其先攻殺彭夫護……”從安寧過來的使者，要奔上邽，必定路過隴城，以是陳安早就得著動靜了——“若盧水胡滅，官軍便無進入安寧的藉口了。”

麴允斜瞥他一眼，冷冷隧道：“然後不必三日，我便服毒他殺了。”索綝是如何死的，你內心冇點兒數麼？

不過陳安在隴上素有聲望，各部欽服，苻氏兄弟不但不敢鄙夷其不文，相反還要緊著拍他馬屁，三人對坐喝酒，氛圍倒是相稱和諧。喝著喝著，陳安就說了：“此番宴飲，雖是月前便即定下，然我正有一事要與賢昆仲說。”

陳安答道：“大王尚未命令，但我覺得，必定出兵——故此先與卿等打個號召，待我起兵東向之時，也需仰仗二位之力，說動苻將軍策應。”

苻氏兄弟各自端起酒盞來，一個說：“洗耳恭聽。”一個表態：“陳將軍如有差遣，固然明言，我等無所不從。”

此二人本是略陽郡內的氐酋，一名苻光，一名苻突，為從兄弟。各外族當中，本以氐人晉化最深，很多氐酋平常起居，實在跟晉的處所豪族冇有太大辨彆，這苻光兄弟也是如此，不但識字、讀書，並且動不動地還喜好吟幾句歪詩。比擬起來，陳安倒是個大老粗，僅僅識字罷了，提起筆來卻常常難以成句。

裴暅說那如何辦？“我看張春輩徒為大言，實無統軍之能，此番東進，七成敗績。正如麴公所言，到時候文約得了大義名分，揮師上隴，焉知大王不會殺我兄弟祭旗？即大王不殺，上邽破時，不免玉石俱焚……”

裴詵雙眉緊皺，說你彆焦急，等我再想一想……總要籌劃個萬全之策出來。

陳安固然勇力絕倫，但卻身材矮小，不到七尺，長得又黑又瘦，麵龐似鼠，縮腮尖嘴，留著幾根稀少的髯毛；他擺佈兩側之人全都高大俊偉，皮膚白淨，並且峨冠博帶，有若中原士人普通——但實在陳安纔是真正的晉人，那倆倒是外族。

他這個盟主實在是虛的，實權都把握在從叔苻光、苻突手中，固然已經三十多了，在苻光兄弟看來，仍然是個小孩子，啥都不懂，以是——陳將軍你若出兵，我等必然跟班，何必再去問過苻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