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士彆三日，刮目相看[第1頁/共5頁]

次日淩晨時分，俄然間人喊馬嘶之聲大起，本來支屈六繞路攀上了東麵的文昌山，隨即簇擁而下，直入高山，十數個方陣排開，中以馬隊聯絡，一步步地直逼晉陣。北宮純、陳安揮師與攻，卻被支屈六高踞山上，俯瞰疆場，揮動旗號作調劑，導致晉軍苦戰半日，始終尋不到勝機。到了午後，劉朗、陳劍也終究規複過來了，即從側翼建議猛攻，北宮純不敵，起首敗退，陳安亦隻得打馬而走。

陳劍本來是淮陰縣內的土豪，與其兄共建塢堡而守，卻被裴該所破，並且射殺了其兄——起碼他本人是這麼說的。陳劍是以攜眷流亡，途遇支屈六，乃為其指路，在蔣集崗大敗裴該，直迫淮陰城下……打那今後，他就跟著支屈六了，屢建軍功，已然升為了六品督護。

所謂“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蘷安已經很難弄了——羯將中，石勒、張賓以下，裴該以為最難對於的是奸猾的孔萇，其次蘷安，石虎還得今後排——現在再加一個進級了的支屈六……看起來若不自長安調派雄師聲援，僅僅晉陽這些兵馬，想要突入陣勢險要的上黨，難度很大啊。

因而陳安便直奔上艾而來，路過柳雲山，就見山上已有趙軍旗號，不由感喟道：“勢難進取了……”

陳劍固請，說即便不由我將兵去禦晉師，也但願將軍任命我為前鋒。

支屈六笑道：“涼州大馬，縱橫無前，唯來此山嶺當中，恐怕無其用武之地，是故欲誘我前至平原決勝也。”號令胡漢降將劉朗與陳劍合兵先行，本身仍然不緊不慢地跟從於後。

不過從敗兵口中，倒是也探聽清楚了晉軍的範圍，不過二三千人罷了，隻是傳聞戰馬頗多，來往如風。陳劍心說上艾以北六十裡外，有一大片高山，我若在那邊遭遇敵軍，估計勝算迷茫——所部多步兵，如何跟兩倍以上的馬隊在平原上較量啊？不如登山守險，與上艾呈犄角之勢，可阻敵兵，以待小支將軍率領主力趕到。

支屈六定睛一瞧，本來是麾下驍將陳劍，字興國。

支屈六卻還是點頭：“來者既然未幾，則必為精銳，且由驍將統領。汝雖悍勇，畢竟所將不過千餘，若止將此千軍去，恐怕寡不敵眾，若增兵於汝……又恐汝未曾將過雄師。”話說得還算委宛，實在意義很明白：就目前來看，你就是一員衝鋒陷陣的驍將，統領一千人頂頭了，你冇有帶領更多兵馬的才氣和經曆，如何可當此任哪？

後列一將回聲而出，拱手道：“末將本與那裴該有殺兄之恨，何如久在河北，不能廝殺複仇，今既至樂平而逢其兵，豈有不戰之理？懇請將軍，令下末將！”

蘷安受命守備上黨，他一入郡，便即將原守將支屈六調往樂平，並且關照說：“上黨陣勢險要，賊攻不易，我欲分兵堵塞山口，可望久持。唯樂平山勢相對平坦，倘若晉寇先取樂平，即開上黨北門，是以將守禦重擔拜托於卿。卿曾與裴文約交好，比我等更知其性，或能料敵恪守，無失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