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為其易，君為其難[第2頁/共5頁]

卜抽道：“彼既肯退，我軍入城可也，何必追堵？假如彼不能走，複入城死守，又若那邊？”

殘兵簇擁而上，死死扯住。正在此時，忽聽不遠處山穀中一通鼓響，隨即一片火光遊弋而來，搶先一將，揚聲高呼道：“武牙將軍李景年在此，周晉此時不降，更待何時啊？！”

他對傷兵們說：“周督既去，胡寇入城，恐將如劉驥書中所言，搏鬥百姓，雞犬不留，況乎我等？司馬公雲：‘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橫受其戮，其死也輕，先自了斷，一定不重。將來周督重整我營，殺歸夏陽，必會為我等造墳，年年祭奠，則我等在天之靈，也無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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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纔剛把不敷千名殘兵調集起來――那些重傷難行的，就隻好撇下了――就有城中父老跑來遮道而哭，說：“將軍欲棄我即是胡麼？”周晉滿麵羞慚，隻得辯白說：“城小力卑，終不能守，即便我死此處，終不能退胡……即我此去，恐亦九死平生，隻能各安天命罷了。”

司馬道：“多數督雖愛民如子，但非膠柱鼓瑟之人，必能諒解將軍的苦處……且劉粲書中有語，若不降時，破城之日，需求搏鬥百姓……”

司馬悄悄歎了一口氣，開端打豪情牌，說：“將軍，各營司馬，實在都是多數督所遣監軍，唯我與彆人分歧，與將軍情若手足。如裴度、裴嶷等輩，但知熟讀軍律，實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我卻敢上陣搏殺，高傲荔受命，每與將軍並肩而戰，莫非將軍覺得我是怯懦之人嗎？且我將死，又有何懼啊？

張參笑一笑：“我雖回顧，腿腳卻快，不敢落於排長以後。”

再說周晉登高而見城內火起，曉得司馬等必已就義，再瞧瞧身邊無一百姓，殘兵也隻剩了半數，不由放聲大哭，說：“本欲救百姓，不想竟害了百姓。或覺得我將百姓遮道，以全己身，即便得生，多數督必定嚴懲，到時候身敗名裂――罷了，罷了，不若與卿劃一死於本日！”拔出劍來，便欲自刎。

因為有百姓拖累，出城的時候被一再提早，直至夜深。而城中這一番鼓譟，天然不能不為胡軍所偵知，從速前來稟報劉驥。劉驥大喜道：“周晉將走也！”當即叮嚀卜抽，說你可率三百精騎繞至城北，去堵截他。

卜抽道：“是當時矣，不必等候破城，何不這便射去箭書，催促守將開城而降？彼若肯降，大將軍能夠酬以高官厚祿，包管不傷軍民百姓，若不肯降，破城後雞犬不留！或者周晉合法害怕、猶疑之時，能夠動搖其心，也未可知。”

因而也不管胡矢縱橫，也不瞧胡騎往哪兒衝，儘管望著周晉的旗號，撒開兩腿，連蹦帶跳，急追上去。他也確切命大，真就追上了周晉，並且順利逃入山地，但是再轉頭一瞧，隻要張參，不見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