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相鄰放牧[第3頁/共5頁]

吐穀渾點一點頭：“此言在理。”當即舉起酒杯來，朝遊遐擠了擠眼睛：“此事能夠再議，足下且儘此一杯。”

遊遐便道：“今南陽大王在上邽，間隔長安尚不敷千裡，可謂相鄰放牧……”

聽到這裡，吐延忍不住插嘴說：“倒是個好男兒，我若為石勒，必不忍殺之也。”

遊遐搖點頭：“尚且不急，足下記得此事便可——裴大將軍終有率師上隴的一日，且為期不遠。現在大將軍劈麵之敵，乃是盧水胡……”

焦嵩先是擺手：“我自有言語說郭默退去。至於南陽大王……”諦視蔣通：“仍鬚子暢出使新平，說竺士偉與我同心一意，共抗裴某——唯使新平兵為我守城，此事過分懸危，斷不能行！”

陶德已經有了五六分酒意，當下一抬手：“汝且站起家來。”

一向說到月上中天，裴該終究順利進入長安城，執掌國政，世人無不慨但是歎，咀嚼回味。吐穀渾心說，我所料不差啊，這個裴該不但是晉的重臣，並且現在是天子駕前第一人，晉天子彷彿尚幼，那長安之事，還不是裴該說了算嗎？瞥一眼遊遐，心道看來不是天子遣來的遊校尉，而是裴大將軍遣來的。

吐延有些茫然，依言立起。陶德高低打量他一會兒，便道：“以汝為比，都督身量與汝彷彿，年事亦彷彿，麵上甚白，不似汝這般黑也，皺紋也少，光潤如玉；汝鬚髮都有些捲曲，都督頭髮墨黑，須直如箭；汝這雙瞳卻似有些渾濁……”實在是因為吐延聽故事歡暢，也已經喝了很多酒啦，目光多少有些迷離——“都督雙瞳晶亮，視人若電，直入民氣。”

陶德說對啊，豪傑渾士，豈可擅殺？這是有乾天和的——石勒也是如此，他把裴該囚禁在馬廄當中，想要消磨他的韌性。厥後裴該尋機欲逃，卻俄然發明自家姑母竟然也陷身敵營，為救姑母，乃對石勒虛與委蛇……

蔣通皺皺眉頭，反問道：“但不知北地應詔出兵西來，明公以何名義阻之啊？南陽大王野心素著，若滅胡而得郡西三縣，不還與明公，又當如何措置？”

吐穀渾笑道：“明月初升，晚宴初始，肉未熟爛，酒也未足，怕甚麼話太長呢？本欲我等起舞，為遊校尉掃興，既是有豪傑事蹟可聽，那便要勞煩足下了。”環顧諸子：“汝等說對不對啊？”他已然認識到晉人丁中的“裴大將軍”、“裴多數督”，必定在朝中執掌大權，所謂“知己知彼”，能夠趁機體味一下對方是如何的人，對於本身今後的儲存乃至生長，都有著莫大的好處啊。

陶德問他：“有何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