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得無懼怕朕麼?[第1頁/共5頁]
石勒點頭道:“裴文約心機深沉,並非輕易誘出啊……”隨即微微一笑:“相彆既久,不如朕前去看望裴文約,觀其本日是如何邊幅、威勢,言語之間,或能約戰。”因而遣人去請裴該出營一敘。
裴該點頭道:“乃有兩策,不決高低。”
石勒點點頭:“太傅所言有理。”隨即笑道:“我有何憂?與裴文約相彆已久,正欲競逐疆場,以定勝負強弱——若能於此擊敗裴某,而祖某病重,晉寇另有何人能統領雄師啊?即進步而圍洛陽,亦不難堪了。”
蔣通得了承諾,不由連聲伸謝。裴該也不跟他多說,倉猝出府而去,當夜就密會了梁芬和殷嶠。
但這些話當然不成能直接跟裴該言講,加上敗了就是敗了,無謂裝點,因而臊眉搭眼地低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石勒聞言,不由抬開端來,摸了摸本身的鬢邊,隨即微微苦笑:“人生苦短,天下卻大,則欲以一人之力底定乾坤,何其勞累啊?白髮自但是生。”
七軍本來各統萬眾,現在則不過五六千人罷了,是以裴該渡河所部,在一萬兩三千之數。他感覺將此軍彙合甄隨、李矩等,與趙軍相持而不對攻,應當充足了;一旦遇險,則樊雅、祖濟渡河北上應援,也不過數日工夫罷了。
總而言之,朝廷真討厭!
裴該嘴角略略一撇:“本來石公隻是一人儘力,卻不似我晉百萬臣民,敵愾同仇,誓滅逆寇,則我之憂煩,天然要遠遠少過石公了。”
他這實在是在向祖逖要權了。祖士稚聞絃歌而知雅意,即一指祖渙:“我當使犬子明告諸將,皆須服從大司馬之命,如有不從,或殺或貶,一如文約之意。”
此際裴該遇見蔣通,就問他祖逖的病情如何,蔣通先是一大套醫學術語,聽得裴該一頭霧水,幸虧很快便說到了重點:“大將軍病入臟腑,確難調節,等閒不得瘳也。唯靜置安養,若能過此一冬,明春或者有望漸愈。”
蔣通蔣子暢曾任太醫令,不過他固然師從摯虞,學得了皇甫謐的醫術,卻誌不在行醫,裴該也曾經承諾過,隻要他把太醫署的架子重新搭起來,便可轉授他職。因而在朝廷東歸後不久,蔣通便得以出任洛陽令,執掌都畿。
因而一把抓住祖逖哆顫抖嗦伸過來的手,落淚道:“祖君,數月不見,緣何如此啊?”
洛陽令雖僅千石,卻名高而權重——就比如河南尹位尊,獨在諸郡國守相之上,乃至可與州刺史乃至九卿並肩——就蔣子暢的出身和資格,本來是輪不到他的。一則在長安之時,上起天子司馬鄴,下到梁芬等顯宦,本身或者家人,全都由蔣通給瞧過病,深受其惠;二則讓蔣大夫看病都已經看風俗了,最好還把他留在都內,便利不時召來問診,是以乃授此顯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