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得無懼怕朕麼?[第2頁/共5頁]
並且在此期間,各方軍情傳報,石勒分兵踏過封凍的黃河,騷擾兗州,祖約率州郡兵馬勸止,堪堪將敵擊退,本身卻喪失慘痛——互換比幾近超越了三比一——乃旬白天三次向洛陽乞援。同時石勒命王陽統軍進逼太行隘口,李矩來救,中伏而退,苦戰五今後,隘口終究失守……
裴該忙問:“在子暢看來,可有幾成機遇病癒啊?”蔣通心說這我可說不準,但眼瞧著裴該殷切的目光,乃欣喜道:“總有六七成機遇。”裴該心說過百分之五十了,那就不錯——“國度安危,在於祖君,而祖君安危,全賴子暢。若能使其病得愈,子暢功高,即九卿可致也!”
裴該從速點頭:“祖君何出此言?君為一世之雄,國度重將,自當馬革裹屍,豈可老於席簀?”他本脫口而出,再一揣摩,呀呸,我這話一樣不吉利!
裴該嘴角略略一撇:“本來石公隻是一人儘力,卻不似我晉百萬臣民,敵愾同仇,誓滅逆寇,則我之憂煩,天然要遠遠少過石公了。”
石勒未穿甲著胄,隻是一身黑袍,身邊的張賓、張敬亦然——當然啦,實在內裡襯著軟甲呢;裴該倒是全部魚鱗甲,隻是將頭盔摘下,掛在鞍側。六匹馬逐步靠近,終究相隔三丈遠停下,石勒定睛打量裴該,不由笑道:“文約,相彆數載,不想風采仍然如此之盛啊。”
此際裴該遇見蔣通,就問他祖逖的病情如何,蔣通先是一大套醫學術語,聽得裴該一頭霧水,幸虧很快便說到了重點:“大將軍病入臟腑,確難調節,等閒不得瘳也。唯靜置安養,若能過此一冬,明春或者有望漸愈。”
因而諸將齊聲應諾,願奉號令。裴該便命張平將左軍往援兗州,讓祖約從速構造人力,鑿穿河冰,以阻羯軍南渡——這招本來不難想到,也不曉得祖士少腦袋抽了還是如何的,竟未主動實施。
這回也是如此,雖說司馬鄴派過量名太醫來為祖逖診治,祖渙還是請蔣通也撥冗登門——那些太醫多是蔣通召來的,等若出其門下,則找弟子不如找教員來得穩妥啊。
裴該說好——“自當依從祖君。”然後又問:“確如祖君所言,我初至洛陽,於河南將吏多不熟稔,應用一定應乎其才,將吏不能無疑。則如有不肯從命者,如何措置為好哪?”
裴該先自入朝陛見了,然後便前去驃騎大將軍府,去看望祖逖的病勢。祖士稚仍然下不了榻,隻得在兒子祖渙的攙扶下,勉強抬起上半身來,與裴該相見。裴該定睛一瞧,就見祖逖本來一張黃中泛紅的老臉,現在是慘白如紙,就連雙唇都涓滴不見赤色。畢竟瞭解已久,友情莫逆,他不由眼圈一紅,黯然垂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