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仁至義儘[第1頁/共5頁]

再說我也不是冇有給過他們機遇吧？露布報捷，鼓吹威勢，索綝你就算不肯交出權益來，總該好言好語地寫信來安撫我吧？你若略略放低一點兒姿勢，我也不美意義命王貢入長安，去聯絡梁芬對於你。至於麴允……

以是此前整軍北上，纔會華侈那麼長時候，一則兵士們對於北方情勢並不清楚，恐怕另有胡寇殘部遊弋，不敢前去大荔，二則他們也想趁著拖遝，多訛詐主將一些財帛。麴昌顛末此事，可真是被驚著了：本來領兵作戰如此之難啊，本來軍隊從屯紮轉向行軍，要破鈔那麼多賦稅、時候哪！

隨即長歎一聲：“前閻鼎殺梁正析（梁綜），而我等殺閻鼎，既無天子之旨，亦無朝廷之詔——子曰：‘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本日看來，正我等之謂也！”

裴該嘴角一撇：“一群跳梁小醜，何得謂‘群豪’？且我所爭者非權勢也，乃欲統合關中，一以禦寇，重造承平。昔家叔父有言：‘所謂‘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雖攘外必先安內，然安內當以恩德相結，申同仇敵愾之意，而非兵戎相見。’當時二郡尚在賊手，劉曜亦未北遁，倘若晉人自相爭鬥，反使胡寇趁虛而入——我非不能取萬年乃至長安也，恐為千古罪人耳！今劉曜已破，二郡已複，斯能夠清算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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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該心說我如果麴允，就不會假模假式派兵到大荔來聲援啦，而是以多數督的身份，命令嘉獎，然掉隊軍郃陽、夏陽，封堵黃河渡口，持續作為長安北方的樊籬。不過話拉返來講，麴允要真有這膽量，這才氣，當初就不會一起敗退，然後頓兵萬年，即便劉曜歸去“清君側”了，他也不敢進複二郡……

麴允脫口而出：“汝待如何？”

隨即轉過甚去問麴昌：“徐州軍果如此能戰否？我今尚餘萬眾守備萬年，裴文約將多少兵來，能夠破城麼？”

昂首一瞧，就見一將頂盔貫甲，騎馬按矛，當道而立。麴允纔剛吃驚，就聽那將揚聲問道：“來的莫非是麴大將軍麼？我主裴侍中已命末將在此迎候多時了！”

但是誰想到這些天麴允忙著整修萬年的城防，差遣士卒急了一些，就激發了軍中狠惡的反彈。本身麴允領兵兵戈就是二把刀，與胡軍作敗北多勝少，勝的那幾仗還端賴索綝或者涼州兵前來救火，先幫他把硬骨頭給啃潔淨了，正所謂“強將部下無弱兵”，那弱將部下又安有強兵啊？萬年之卒向來渙散、疲遝，這一減輕承擔，當場就要叛變。對此麴允不敢下狠手彈壓，隻能散財安撫，可你越是軟弱，士卒就越不把軍法放在眼裡，就此構成了惡性循環。

以是要走從速走，彆多帶兵了，就最親信的部曲保護便可！

那麼到了明天，若從王隱之計，逃離萬年，去憑藉司馬保，就必必要行動敏捷，不然裴該又怎耐煩多等？但是前次變更五千兵馬，就花了整整七天，現在要把這剩下一萬多人全都帶上，得花多少時候？恐怕士卒還冇能齊聚，號令還冇能下達，人徐州兵就都已經爬上城頭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