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螳螂捕蟬[第3頁/共5頁]
裴該在分開冀城前,就有設法,籌算主動反擊,給劉曜來個當頭一棒,使其數年間不敢再謀南下擾亂。因而在和陶侃商討之時,便即探聽陶士行的設法,誰料陶侃緊蹙雙眉,連連點頭,說:“不易也……”
——路孤是劉虎的從弟,負擔留守重擔,但這傢夥夙來輕脫粗心,成果遭到拓跋鮮卑急襲,不及抵抗,部伍刹時崩散,無法之下,隻得拱手降服了。
但是究竟上,鐵弗的故鄉並不在此。這一部族本屬匈奴,厥後又摻雜了很多鮮卑、烏桓出來,品流非常龐大,也算“雜胡”的一支——“鐵弗”之意,乃是父匈奴而母鮮卑。當年曹操收伏南匈奴,將其分為五部,分置於茲氏、祁、大陵、九原、蒲子五縣——分屬幷州的太原、西河、新興和司隸的平陽郡。此中鐵弗屬匈奴北部,遊牧於新興郡慮虒縣北部地區。
拓跋頭皺著眉頭,把“肆盧”兩字幾次讀了好幾遍,這纔有所貫穿,不由驚詫道:“莫非是……”
其間有千餘馬隊,個個身披重鎧,兜鍪垂簾,手執長槊,馬覆厚氈,將一騎團團戍衛在中間。這位居中的騎士身著烏黑鐵甲,外罩烏黑毛裘,並未戴兜,長髮在腦後紮成八支長辮,八辮歸一,又以一條金索總係起來。此人不過三十多歲年紀,麵狹而長,眉骨略高、鼻梁筆挺,有幾分白種風味,雙眼亦長,幾近與眉毛同寬,並且老是眯著,狹縫中精光四射。
裴該在這個時候,當然並不清楚拓跋鬱律已敗鐵弗,他還發誓需求踏平肆盧川呢……但即便肆盧川仍為鐵弗所據,出兵往攻,也是悠遠將來的打算,目前還必須得諦視近處,考慮相乾劉曜的題目。
陶侃稟報導:“鐵弗部兵器雖不精美,其眾卻極勇猛,加上路狹山險,多次見陣,我皆難以排布雄師,隻能以相稱兵力,作正麵搏殺……”
猗盧旋為其子六修所弑,六修又為堂兄普根所殺。拓跋普根繼位僅數月便即薨逝,其子初生不久,便為代王,但還冇等週歲就也莫名其妙地掛了,族人乃推戴鬱律繼位——鬱律是猗盧之侄,六修、普根的從兄弟。
鬱律微微一笑,問那禿頂部將:“阿兄,汝可曉得,此處為何名叫肆盧川麼?”
裴該和郭默、裴湛等人商討,沿邊築堡,以禦戎擾,從西山到朝那,近四百裡地,二十裡一堡,總計十九座,各駐弓手百名——這是一個不小的工程,起碼需求破鈔半年光陰。
“何況,南邊畢竟是晉地,即便取下,倘若晉人索要,又當若那邊?若與,則是徒勞心力,一無所得;若不與,便要背反朝廷,與晉人開戰了……”
鬱律點點頭,說:“不錯,此言大有深意,或許真是小我物——若中國有真主出,我族便拿下平陽,再拱手獻上,也是值得的。”但是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目光閃動,卻不似至心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