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螳螂捕蟬[第4頁/共5頁]
且說鬱律正在部曲保護下傲但是立,俄然從遠方疾奔過來一名騎士,拓跋重騎一看認得,便即擺佈分開,放他直抵鬱律麵前。那人也不上馬,隻伸手摘下頭盔,暴露一張圓臉和光禿禿寸草不生的腦袋來,將盔抵胸,垂首稟報說:“恭喜大單於,道賀大單於,路孤已降。”
——路孤是劉虎的從弟,負擔留守重擔,但這傢夥夙來輕脫粗心,成果遭到拓跋鮮卑急襲,不及抵抗,部伍刹時崩散,無法之下,隻得拱手降服了。
翌年,幷州刺史劉琨召拓跋鮮卑兵互助,一戰而擊敗鐵弗烏路孤,迫其率殘部渡河西遷,居於故漢朔方郡的肆盧川一帶。恰是在敗逃搬家以後,烏路孤才正式向胡漢稱臣,被劉粲拜為安北將軍、監鮮卑諸軍事、丁零中郎將,封樓煩公,並且賜姓為劉,改名劉虎,待若宗室。
隨即諦視拓跋頭,說:“正要奉求阿兄,阿兄既然精通晉語,又識得晉字,可肯為我向洛陽、長安一行啊?且看裴大司馬與祖大將軍,二位究竟何如人也。如果庸碌之輩,我等正不必理睬,唯候薊城劉司空呼喚。若為劉司空普通豪傑人物,或可應其所命,夾攻胡、羯……”
鬱律驀地間收斂笑容,用力點一點頭,說:“不錯,肆盧川,本意當為‘索虜川’!”
鬱律悄悄搖搖,說:“南下不易啊……昔日劉司空在幷州,我可出兵助其攻打平陽,於路供輸物質,所掠七成與我。然今劉司空敗績,太原落於羯奴之手,石虎坐鎮晉陽,分兵築壘,以拮抗我,而晉人在千裡以外,又如何策應、供應?故此我纔不堅拒平陽和襄國的來使,承諾開互市、易財賄,以便積聚。
劉虎也是利令智昏,一則平陽方麵下了詔旨,命其南下,二則劉曜獻上大筆財產誘引,當然更首要的是,他以為鬱律很難在短時候內坐穩代王寶座,臨時不克對外出兵,是以纔敢暫離肆盧川。誰想鬱律僅率精騎五千,便即度過黃河,策動了迅猛無儔的突襲,鐵弗部留守兵馬刹時崩散……
要說劉虎也是鬱律的老敵手了,當年將之逐出新興,趕去肆盧川,鮮卑馬隊就是鬱律所率。鬱律深知鐵弗兵馬數量固然未幾,卻非常精強、勇猛,非胡虜可比,本來還冇把攻打鐵弗提上議事日程。但是俄然間得報,劉虎應劉曜之邀,率數千兵馬南下,去擾馮翊,鬱律大喜,當即親身提兵,來抄厥後。
鬱律是以就說了:“此稱固然不雅,也可得見,這肆盧川本該是我部所領,豈可長落於鐵弗之手啊?我意將所俘鐵弗遷於盛樂為奴,封路孤為鐵弗長,使統餘部仍居此地,並遷冇鹿回於此,與之雜處。”
裴該和郭默、裴湛等人商討,沿邊築堡,以禦戎擾,從西山到朝那,近四百裡地,二十裡一堡,總計十九座,各駐弓手百名——這是一個不小的工程,起碼需求破鈔半年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