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獻俘[第1頁/共5頁]

雖說多次遣人北進探查，都說大荔戍守甚為周到，彷彿尚無破城之虞，麴允卻並不信賴。因為他跟劉曜比武不是一兩回了，深知胡卒之勇，若冇有劃一兵力，除非賈彥度複活，不然不成能使劉曜後退半步。

而後半個月間，裴該大破劉曜的動靜逐步傳播開來，各郡國守相無不大驚失容，倉促遣使去大荔恭賀。他們向來也都是如許的，一旦麴、索小勝，必定透暴露一副忠臣嘴臉來，而每逢官軍受挫，卻氣定神閒地一兵不發，彷彿劉曜的目標隻要長安一處，必定不會來動他們財產似的。

梁芬瞥一眼索綝，索綝用心轉過甚去不瞧他，梁芬無法，隻得對付殷嶠說：“朝廷終有定奪，卿可暫待數日。”

梁芬極言不成。他曉得索綝打得快意算盤，遵循規定，建國郡公的食邑從千戶到萬戶不等，即便四千，那間隔頂點也另有很長一段路可走哪，此例若開，此後三五年內，不管裴該立下多麼驚天動地的功績，索巨秀全都能以爵祿為賞，真正惠而不費。梁芬說了：“今河北淪於羯奴之手，钜鹿已為失土，如何能增裴文約食邑？且自成公（裴頠）故後，國度喪亂，爵祿皆不時頒，若裴文聘請歸其祿，朝廷何故與之啊？”

梁芬與荀崧等朝臣商討以後，特地停止了一場範圍昌大的獻俘典禮，百官共奉天子駕幸東郊，看徐州兵將三百名俘虜押送過來，由禁軍接辦，就在天子麵前斬殺以祭旗。隨即天子行告廟之禮——固然冇有廟——感激祖宗的護佑。

但是既然二郡已複，這類來由就不能再作數啦，梁芬乃問殷嶠：“裴公何所求也？”殷嶠不卑不亢地答覆道：“裴公但求擯除胡寇，重定社稷，本無所欲。然國度喪亂之際，尤須明獎懲、定民氣，自賈酒泉（酒泉郡公賈疋）就義以來，關中王師頻頻挫敗，從無裴公大荔城下如此之勝，若朝廷不予嘉勉，又如何鼓勵忠臣義士，效死勤王啊？”

“索大將軍若聞裴公得勝，必責明公，或將使裴公執關中兵柄，以替明公也——不成不防啊！”

索綝撚鬚沉吟道：“祖士稚亦遣軍互助裴文約，據報所部八千……或是虛言，實稀有萬之眾……”但是道理上說不通，祖逖總不成能把河南、弘農根基上放空，全師往援馮翊吧？倘真如此，那劉粲必定就會派兵南渡了。

吳皮卻說：“誠恐裴公得勝，將倒黴於明公。想昔日其人北上，邀明公相會，而明公不肯見；後又乞援，明公不發一兵一卒，則其心中，豈能無怨？明公不當縱放其使，當奧妙扣下，不使捷報聞於長安！”

此前早就收回了第一封捷報，是在大荔破圍的當天早晨，裴該派部曲陶德露布傳出，高傲荔西渡上洛水，而至重泉、蓮勺，再從蓮勺經萬年、高陸、霸城而抵長安。是以起首獲得動靜的，乃是屯兵萬年的麴允，聞訊不由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