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懸首轅門[第1頁/共5頁]

石虎退返本營，計點喪失，幾近上萬。他又羞又氣，當即戟指郭榮、郭權——郭太尚在汾西未歸，存亡不明——厲聲喝罵道：“都是汝等兄弟誤我！前不能阻晉援，後不能守高梁，東不能拒浮橋，西複中賊騙局！本日喪敗，汝兄弟難辭其疚！”命令將二郭捆綁出去，斬首示眾。

段明義大呼一聲，棄了己矛，探出雙手來，將敵矛狠狠攥住。以郭榮之勇，竟然連拔兩拔，都拔不出來，隻能矛尖上穿戴敵將，順著坐騎奔馳之勢，逼得段明義步步後退。隨即郭榮棄了長矛，就腰下抽出刀來，平斬而過，堵截了段明義的咽喉。

郭權苦笑道：“石虎向來嫉賢妒能，又好委過於人，實在不得不防啊。愚弟之意，倘若大兄尚且在生，不成遽歸本營，不如退歸西河，複經上黨，逃歸襄國去。一日之間，連番敗績，四萬雄師，竟喪十之二三，現在進退無據，本當撤離，何如朱軌進言，反為石虎所殺……疲兵持續逡巡於敵境內，不說竄改局勢，恐怕想要滿身而退，亦屬期望了。或許我兄弟都將死於此處！

再說郭榮、郭權遭到鞭撻，被打得滿背是血，被親兵輿回自家帳幕休歇。二郭之營原秘聞鄰，因而過未幾久，郭權就命人再將他輿至郭榮帳中——他年事小，天然得他主動去找兄長商討。

這煙塵在起之前，先遠遠地撲滅烽火，以通報堯祠曉得。是以纔有小校指導，王澤驚詫，幾近為張貉所殺……王澤驚詫的是，這又是哪兒來的援兵啊？莫非說是平陽城裡出兵繞到南邊，度過汾水，再來策應堯祠的麼？你們有需求跑那麼遠嗎？

郭榮馳馬而過，眼角瞥見段明義的神采，不由驚奇——他都死了，還歡暢個啥呢？撥轉馬頭，便欲號召部曲割取敵將首級，並且撿回自家的騎矛，誰想才一抬眼，忽見在己陣以後，遠方地平線上，煙塵大起……

郭氏兄弟於本日白天的戰役中，確切多有失策，但除了郭太在汾西中伏，無可推委外，彆的幾仗，實在石虎必須負首要的批示任務，郭榮、郭權以寡敵眾，以弱敵強，即便毫無錯失，估計也是打不贏的。

勸了好半天，石虎這才勉強消氣，即令將二郭並張貉一併推搡出去，各抽二十鞭子，以儆效尤——“暫寄汝等項上首級，以觀後效。若不能將功贖罪，異日必正軍法！”

石虎這是本能地在委過於人，因為在他想來，論兵戈，老子幾近是天下第一，則在兵力、情勢占優的環境下，又如何能夠吃敗仗呢？即便偶爾遇挫，又如何會敗得這麼慘啊？此必諸將之過也，我是被他們給扳連了！他的這類脾氣，諸將吏也都深知，唯恐一旦開了這個頭——石虎於此前倒還冇有過戰後連殺二大將以塞責的先例——過未幾時，本身也不免餐那項上一刀，因而紛繁出列，苦苦哀告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