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玉石俱焚[第1頁/共4頁]

驚詫過後，梁芬的精力又不由略略一振。李容說得冇錯啊，現在隻要表示裴該出兵前來，跟本身裡應外合，纔有機遇把索綝搞下去了——恰好趁著這個機遇，對王貢亮瞭然底牌。

孰料一句話把索綝給說怒了，當即雙眉一軒，厲聲喝道：“我意已決，司徒慎勿再言！”說著話一拂袖子，起家揚長而去。

王貢緩緩直起腰來，唇邊微露對勁的笑容：“長安城天子所居，外軍豈可擅入？且一旦兵器相加，誠恐玉石俱焚！”他還特地減輕了“玉石俱焚”這四個字。

梁芬早就已經有了換馬之意，以是他想勸說索綝主動放棄在朝之位，率兵出外交戰——你素稱能戰，則一旦能夠順利光複平陽，完整滅亡胡寇，就總有還朝秉政的一天。不然的話，裴該的功績越來越大，你呆在長安城內寸土不得，又有甚麼臉麵始終比他高過一頭呢？

梁芬心中暗笑，你左一句“末吏有一言”，右一句“末吏覺得”，就是想為裴該拋清，假裝都是你本身的意義吧……我懂，冇題目，持續說吧。他假裝難堪地蹙了一下眉頭：“二公執群臣盟主，且曾有大功於國，安能遽去？”

梁芬說這必定是幫手裴該來要官的，我不能不見——“仲思暫退屏風以後吧。”

索綝欲增裴該爵祿，遭到梁芬的反對，梁芬建議還是以加其官職為好。

索綝說不動。

王貢撇一撇嘴：“所謂‘芝蘭當道，不得不鋤’，況昔日之芝蕙，今已敗北，不如稗草！”他緊盯著梁芬的雙眼：“梁公覺得然否？”

李容道：“若裴公強來攻城，即勝負亦不成知，然有我等在內照應，想來城中不致大亂吧……”

梁芬心中暗喜，你裴該憤恨索綝而不是我，這就對了，我得揣摩揣摩，要如何表示你動兵呢？這話既要說得明白，不使王貢產生曲解，又必須含混其辭，則萬一將來事敗，索綝都不輕易抓住我小辮子……

梁芬又是羞惱，又是驚駭，退朝以後返回自家府邸，便把親信李容喚來麵前，跟他說：“索巨秀日趨驕橫，戀棧貪權，由他當國，誠恐社稷危矣！今若惱了裴文約，或發兵問罪，或棄關中而東歸，我等又當置身何地啊？”

梁芬假裝也沉痛地點點頭：“卿言是也……但是索大將軍執意妄為，吾亦難以改正，則若那邊？裴公可有對策啊？”快說吧，快說你們想要出兵攻打索綝，那就不需求我親身開口了。

梁芬微微吃了一驚——因為以王貢主簿的名分，在裴該幕僚步隊中僅次於殷嶠，那為甚麼殷嶠入城之際，壓根兒就冇提過另有此人啊？不消問哪，此必身負奧妙任務，通過荀崧與本身相見，是要商討大事的。這回的大荔來使，殷嶠在明麵，王貢在暗處，看起來並不但僅索要犒賞那麼簡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