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吾三屈指[第3頁/共4頁]

裴該心說你這話說得又不公道了……“背後受箭”，那我還是陣前逃竄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劉勳那種一往無前之勢，他隔著數十步遠都已經感遭到了，隻覺滿身汗毛豎起。因而策馬便向西方奔去。

南邊的劉敷打得也很辛苦，固然就兵數而言，一樣兩倍於豫州軍，但部下滿是弱卒――少量精銳都交給劉勳了――純靠搏命，兩命換一命，堪堪保持住陣列穩定。隨即北麵的敗兵就逃過來了，打動陣腳、挫跌士氣，導致劉敷大敗，在親信保護下好不輕易才狼狽逃回了偃師城。

劉勳重整行列，很快就建議了第二輪猛衝，這回他涓滴也不再躊躇了，乾脆存了戰死的憬悟，哪怕勁矢劈麵，長矛當胸，我也毫不再退！即便我搶先戰死了，身後馬隊靠著打擊之力，都能把裴該給踩成爛泥――我便與敵同歸於儘，死而無憾！

裴該才走，劉夜堂奉陶侃之命，便率“厲風三營”纔剛重新集結起來的殘部趕到了――畢竟裴該部曲已與胡騎相碰，倘若陶侃還冇有任何援護辦法，那必有坑害主將之意啦……劉夜堂正在大呼：“都督休驚，我來相護！”但是一轉眼，唉，都督已經走了，冇聞聲……

不久後，偃師城西也有動靜傳來，劉雅假作聲援石梁塢之勢出城，遭到晉軍圍堵，苦戰半日，突圍而走，大抵是逃到平縣去了。而在李矩、魏該的夾攻之下，呼延晏死守大半個白日，終究矢儘援絕，全軍淹冇。至於老頭本人，則脫卸鎧甲，搏命縱入七裡澗，逆流而上，不知去處――也說不定半道就給淹死了。

文朗建議說：“不如……去會陶公？”

因為奔馳之勢已衰，要在敵前把馬頭原地兜轉返來，難度係數實在太大啦。陶侃這個悔怨啊，早曉得就讓這五十騎衝鋒敵之陣角，便利轉頭……陶士行畢竟還是南人，對於馬隊的應用並不純熟。

戰後計點傷亡，豫州軍折損四五百，徐州方麵略多一些――特彆裴該部曲和具裝甲騎死傷過半，他真是心疼得不可――至於殺傷敵兵，都達三倍之數。彆的還各俘虜胡卒四千餘，祖逖命令把晉人留下，大胡、小胡則戮其半數，餘皆押去睢陽獻俘。

加上既為裴該部曲，天然大家都是千挑萬選的懦夫，起碼力量大――天然還比不上甄隨那般怪物――平常帶盾佩刀，或執長矛，背上再扛具重弩，真正遠近皆能。普通環境下，弓箭手是不帶常見搏鬥兵器的――冇空練習――也就配把短刀防身罷了，但漢朝弩兵負弩執矛，遠用弩射，近以矛刺，本屬常見。

劉勳看看馳近裴該，而裴該也已經重視到了本身，麾下晉卒嚴加防備――但是畢竟數量太少，隻要本身一擊得破，不作太長時候逗留，晉軍主力便得空回援。好吧，就看你裴文約是不是膽小，會不會落荒而走了，也看你這薄弱的陣列，能夠扛得住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