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頻陽軍議[第1頁/共4頁]

周晉本欲上陣搏殺，戴罪建功，郭默卻不肯給他這個機遇，陸和、王堂等人也不幫手哀告——一來就這兩百來人，多你未幾，少你很多；二來你才逢大敗，這敗軍之將麼，與我劃一行，就怕不如何吉利……

他所言很有事理，周晉難以辯駁——畢竟周晉當日逃離夏陽後，在山地間幾次迷路，兜了個大圈子才終究到達的粟邑，不象王堂，曾經追殺路鬆多，一向進至司馬遷墓祠，間隔高山不過才裡許之遙了。

至於周晉，郭默叮嚀道：“周將軍可護守頻陽，保障我軍後路，不得有失。”頻陽城中本來的守軍加部分輔兵，另有一兩千人，若再召聚青壯，四千可得，都交給你了。

因此王堂請令，郭默當即首肯，但接著就說了：“若王將軍率‘蓬山左營’全數去，一則恐怕道狹難容雄師，二則我軍分而力弱，往攻胡壘，便少勝算……”

到時候劉粲乃可率殘部經山口北上，再得夏陽積聚，安然度過黃河，返回河東去。除非苦戰之際，劉粲把山口和夏陽的兵馬全都臨時調至疆場，不然有那兩支生力軍在，我等苦戰以後，是決然不敢去硬碰的。而即便兩軍皆至陣前，也給我們殺了個七零八落，畢竟胡軍的後路仍然通暢哪。

裴該想方設法要製止麾下將領的軍閥化偏向，但是期間範圍難以超越，軍將們總不免會在潛認識裡，把所統部眾當作是小我私產——因為遵循晉製，中軍由天子直轄，尚書檯變更，外軍則常常耐久捏在某個特定官員手中；逮天下大亂，中軍益弱，外軍益強，兵為將有的看法就此甚囂塵上了。

彆說郭默不肯了，就算同為裴該原從班底的陸和、謝風他們，也都冇那麼風雅。

——胡軍奪占龍亭後，也知是衝要，遂安插下一哨人馬。但正如此前晉人守壘時不過數百人罷了，彼處地形本就狹小，堡壘也少，放多了人全然無用，故而按照探查，胡軍鎮守龍亭的也不過千人擺佈。則你拿兩百人去打一千人，怎能夠有勝算啊？

進一步說，現在郭默總統頻陽各軍，那麼在詳細軍事行動上，他向某營商借一部兵馬——實在不能算借，隻能說調——對方無可推托；但是換過來，某營向郭默借兵，他又如何肯給？

郭默仍然淺笑點頭。

郭默跟胡漢國打了多年交道，深知胡軍的規複才氣是很強的，首要他們慣於四周擄掠，不但搶糧食，也搶兵源和人丁，不象多數督為了長遠計，除非特彆環境，不然嚴禁擄掠百姓。那我們還在關中辛辛苦苦地種地、積聚呢，劉粲不定跑哪兒去搶一票，然厥後歲再來，豈不費事？

周晉幾次求懇，想要同往郃陽去聲援多數督，卻不獲允準，無法之下，隻得領令守城——散會以後，不免一臉的鬱卒之色，就跟誰欠了他十吊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