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兄不友而弟不恭[第3頁/共5頁]

“特彆一國之相，末節不究，而大節不能有虧。王貢昔從陶公而叛，賢弟自發得比陶公如何，能夠把握之麼？王貢如鴆毒，持之可害人，然亦汙手，若不慎食之，一樣會死。愚兄覺得，當代唯天子可馭王貢，然亦不使其入堂拜相，況乎賢弟，豈能任其為國相呢？”

裴通聽到這句話，不由滿身都是一抖，隨即雙目圓睜，諦視裴詵，結結巴巴地問道：“此、此事公然與王貢有涉麼？阿兄……阿兄可有證據？”

我就算再弱勢，畢竟背後有全部華朝做背景呢，不信他王貢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我行篡僭之事。大不了政由王貢，祭則寡人，說不定啊，也不失為齊桓公哪。

當然啦，小老百姓貧乏充足的資訊渠道，於此事後果結果多數一頭霧水，也不在乎究竟是誰主使暗害了裴丕——多數是羯賊為惡，至因而不是通過和濟下的手，那首要嗎？士人特彆是朝廷官員之間，則未免曉得很多一點，想得也更深一層，遍及瞭然，那和伯齊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

隱含之意則是：來來，我們親哥兒倆暗裡裡交交心，你哥我說的話，全都是為了你好，兄弟你可得聽啊。

裴詵出語驚人，一字一頓隧道：“賢弟覺得，盛功究竟為何人所殺？！”

裴通雙眉略略一挑，忙問：“阿兄此為何意啊？所言王貢有何劣跡？”

固然早有思疑，但驟聞此言，裴通還是給驚著了，不由結巴著問：“阿兄可有證據？”

裴詵微微一笑，說：“恰是。然此事既了，不宜再翻其案，更不便明宣王貢之罪；何況當時河北不決，羯賊尚在，天子仍欲留用王貢，乃隱其事。而若天下大定，王貢已無所用，則必尋機撤除此獠也——莫非盛功兄便永久抱屈於地下不成麼？

一邊說這幾句話，一邊似笑非笑，諦視裴通。

裴詵見兄弟先是吃驚，隨即一開口就這麼問，而不是迷惑茫然，問：“莫非盛功兄不是為明達所害的麼？”心說我這個庶弟公然也不傻啊，他早就起了狐疑了，那我丟擲此問來，不算是俏眉眼做給瞎子看，而後的解釋，也不必再考慮說話該如何構造。

真要按你這麼說，天子就是但願我先把王貢給領得遠遠的，然後纔好找機遇清算他吧？則我若前日不上奏還則罷了，既已上奏，且天子亦允，是斷不肯讓我再等閒撤消任命的——那王貢遲早要拉我墊背啊，如何辦？

關於裴丕之死，當日裴嶷按察此事，把罪名全都栽到了和濟的頭上，終究將和伯齊賜死在獄中，但是此事並不能取信於人，朝野高低，疑雲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