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可笑複可鄙[第3頁/共5頁]
韋忠被按在地上,轉動不得,不由瞠目大呼道:“皇太子殿下尚在河東時,汝呂氏安敢背反?今見殿下西渡,河東空虛,乃起妄心。汝等亦非忠於晉國,隻是為保家門,唯強以附罷了,多麼的可鄙!”
“先生此言,批評乘與,犯上不道!莫非呂氏欲叛皇漢而歸從於司馬晉不成麼?!”
但是長劍雖已根基上退出了戰役舞台,士人仍慣佩帶,首要感化是揭示身份,主要目標纔是防身——這年代乃至於已有木質的“象劍”呈現——韋忠為胡漢重臣,出入是不成能不佩劍的,並且以他的身份,宴會之前,呂氏也冇資格請其解劍。故而長劍仍在腰間,既已立起,拔出不難。
這話就說得很直白了,韋忠你彆假模假式擺出那副忠臣嘴臉來,你丫就是一無膽鼠輩、妄圖利祿之人。晉與漢,哪來的誰義誰不義啊,隻要強弱之分,因此你才附強欺弱罷了。
後代所謂“愚忠”便是如此,不思百姓罹難,不顧國度前程,僅僅因為小我所受小恩小惠,就肯竭誠以事昏君乃至暴君——這實在跟江湖義氣冇有太大辨彆。況乎華夷之辨、民族衝突,那底子就不存在於韋子節知識體係以內啊。
“時勢如此,不知昧於局勢者,是小老啊,還是大將軍哪?”
“人齎厚幣相請,即不肯從,不當更出惡言,況乎稱病於前而誹謗於後乎?此非君子所當為也!”
誠如呂鵠所言,倘若殛斃了本身,或者僅僅隻是把本身軟禁於此,河東之事貧乏充足名位的大臣坐鎮,民氣必定混亂,軍政諸事都難入正軌,舟船、糧秣不能及時運抵河西,則皇太子殿下如同手腳被縛,在戰事上必受重挫。一旦敗戰而歸,則晉勢更熾,皇漢內部的衝突都會是以激起,平陽這座大廈必將搖搖欲墜了!
呂鵠搖點頭:“豈敢,豈敢,唯大將軍遠來,舟車勞累,乃恭請於蔽宅內多留幾日,洗滌風塵罷了。”
韋忠肝火攻心,雙眼略略一眯,麵露殺氣,對呂鵠道:“先生自恃墓木拱矣,或將不久於世,因此放言無忌,就不怕禍及子孫麼?實與先生言,今皇漢雄師,見在蒲津,與呂氏僅僅一水之隔。呂氏若肯恭執臣節,供輸軍需,還則罷了;若昧於局勢,有叛反之心,則一旦王師東歸,必破汝塢,屠儘呂姓——恐怕到時悔之無及啊!”
且說前數日柳矩去訪薛寧,薛寧建議他羈留韋忠,將來好獻給裴大司馬,必為大功一件。柳矩返來跟兄長柳恭商討,柳恭就說了:“才得韋大將軍命,要我等不必將糧食北運,轉而南下入蒲阪……”
柳矩最後流露資訊:“家兄已遣使洛陽,請祖大將軍遣一旅之師,渡河北上。我知河上塢堡,多有呂氏滲入,若能開其一線,迎入王師,則呂氏當更如盤石之固,無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