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十八層地獄[第2頁/共5頁]

二人爭辯不休，石勒一時候也難下定奪，被迫即於懷縣、武德之間，逗留張望。就如許，倉促迎來了翌年的除夕。

他一不謹慎又說錯話了……十八層天國之說固然始於佛經，這年代相乾內容還冇有翻譯成中文，和尚們平素宣講之時，滿是用的梵語對音。故而竺法雅聽到“拔舌天國”的說法，不由驚詫，忙問：“大司馬所言，不知出於何經啊？”

甄隨努著嘴道：“即有斷後，有埋伏，我等謹慎前行便是了。若賊去不追，任由其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難道大挫我軍……多數督的威風？”

張賓懶得理他，隻是回身對石勒說：“臣探查裴文約言辭之意，實無決鬥之慾望，我軍唯有先退，免傷士卒銳氣，並徒自耗損糧秣。還望陛下允準。”

因而笑道：“和尚誤矣，此言與佛教無關。莫非普天之下，唯天竺纔有蓮花麼？此花於我中國，也是各處皆生――我看和尚是中國人，非天竺人，或西域人，必知此理。”

竺法雅無法而返歸趙營，把前後言談向石勒、張賓等人複述一遍，完了說：“聞裴大司馬語，實於我佛有緣，似亦稍通佛理，何如不肯承認。或者身居尊位，日誦儒聖之教，不欲令人知其好佛也。”

裴該笑道：“此為誆言，和尚劈麵扯謊，便不怕身墮拔舌天國麼？”

裴該聞言，不由莞爾，心說公然是我說錯話了……

裴該正在營中打算步地，籌算把這道防地修建得極其堅固，即便本身分開了，而祖逖仍然不起，單憑祖家數軍，亦能拮抗趙寇，不至於驟呈敗相。俄然得報，說有一個和尚從羯營來，求見本身，不由茫然。

誰想到某些成語，並非因其典故而遽生，常常要等先人見到記錄，才歸納總結為詳細的言辭。明天裴該一聽竺法雅的問話，他就明白了――目前估計就連佛圖澄本身，都還不曉得會有這麼一個詞兒……

竺法雅纔剛拜彆的時候，他就已經作出過斷言了：“張孟孫無計破我，乃使僧侶前來，覺得羯奴之去尋來由也。”實在他也冇搞明白竺法雅究竟為啥來的，還覺得是石勒麵子高低不去，以是張賓才找個和尚來詭言為全士卒性命，免於殛斃，給石勒一個台階下――“則最多五日，羯寇必退。”

竺法雅雙手合什，答覆道：“小僧智拙能薄，於佛法亦不過略窺門徑罷了，唯本性好此，乃拜在家師門下，日求精進。今聞大司馬所言，有‘舌燦蓮花’之語，彷彿世尊故事，不由心癢，故而冒昧前來請教。”

即命石虎斷後，趙軍拔營而歸。動靜傳到晉營，裴該不由“哈哈”大笑道：“公然不出我之所料！”

隨即問道：“和尚既自趙營來，則羯主遣汝，應非僅僅向我闡發佛理的吧？實在來意，無妨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