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定計西征[第2頁/共5頁]
裴該笑笑:“祖君心亂矣,秋毫即在睫前,竟然不見……”
畢竟河南城邑殘破,百姓流浪,徐、豫主力一退,光靠李矩、魏該他們是很難守得住的——你不成能援助他們太多兵馬吧,就算給了,糧草又從何而來?而長安方麵能不能依托這一段光陰是非尚且不知的喘氣期,秣馬厲兵,生聚待敵,也還在未知之數。
裴該卻不由轉過甚去,朝向西方,心說我要來了啊,司馬鄴你得救了——但不知現在的長安,又是多麼風采,本身在疆場上打贏了,但在波譎雲詭的政爭中,可否一樣取得勝利呢?
祖逖問這是為甚麼呢?河南中州之地,間隔你的大本營淮陰,比間隔我的大本營譙縣要遠很多,並且目前兗、豫府庫多空,後繼糧秣全得靠你徐州發運,則你留在河南比我要有效很多呀。
裴該說了:“此亦無可何如之事,且若我等行動得快,天子下詔,仍留我等青徐、兗豫都督號,則二州一定便失。”
一瞧危急得度,司馬鄴即便仍舊儲存司馬睿丞相之位,但很有能夠直接抹掉他陝東多數督的頭銜,到時候朝廷能夠往司、兗、徐、豫各州派員鎮守,乃至於給荊、江、湘、交、廣等州也換幾名刺史、都督,則司馬睿、王導等人在江南的多年運營,不全都化為泡影了麼?
但是裴該提示祖逖:“今琅琊大王為陝東都督,雍州以東,一以製之,君若不受命,則恐有淪為叛臣之虞。且我等主力皆在河南,倘若建康出兵北上,直取淮陰,而王處仲率江上之卒以向譙縣,掘我等根底,又當若那邊?且君所部多為兗、豫塢堡主,昔日為大義所責,不得已而從征,倘聞退兵令,各欲歸去,祖君能夠留之否?”
以是啊,倘若河南的戰事不順,你不叫我退,說不定我也不得不退;現在戰事順利,恰是趁勝追擊,擴大戰果的時候,建康俄然命令要求退兵?傻瓜纔會聽你呢吧!
受命通報資訊的小卒“詔令退兵”四字一出口,祖逖當即驚得是目瞪口呆:“我等已摧破劈麵勁敵,山陵待掃、故都待修,河南已在把握當中,當此奮發之時,卻為何要退兵?!”一撥坐騎,就要歸去處使者討個說法。
究竟上,退兵的詔命本在我等料想當中,隻不過總覺得得等偃師大捷的動靜傳歸去,建康政權纔會忙不迭地行此下策——冇想到他們行動那麼快,真是一點兒機遇都不籌算給我們留啊!若待捷報傳至建康,纔始命令退兵,估計北伐軍前鋒都已經入關了,以是當時論及此事,裴嶷就笑笑,說:“不敷為慮。”到時候天子詔命,還不比你琅琊王的鈞旨管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