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對峙[第4頁/共5頁]
可惜猜想畢竟是猜想,不成能完整遵循猜想來決定軍事擺設。倘若認定了夏陽,劉夜堂將主力來合,劉粲卻終究自他處涉渡,不恰好批亢搗虛,直入晉土嗎?則大荔乃至馮翊一郡皆危矣!同時周晉也不成能把麾下兩千多人全都屯去渡口四周,一則軍士無城可依,卻耐久駐在田野,士氣會遭到影響,物質轉運、屯積也不便利,二則若正在與胡軍苦戰之際,卻被敵方一支偏師偷襲了夏陽,當時候就欲哭無淚了。
遂問擺佈:“誰敢先發?”
他所言倒是也有事理,劉粲不由點頭,因而命令各軍嚴守堡壘,好生安息,明日一早,便由喬泰率軍先與晉人比武。叮嚀既畢,便命散帳,然後劉粲領著參軍王琰、田崧等人,策馬登上西側的山嶺,來看陣勢。
貳心中驀地一動,當即扭過甚去,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第三座堡壘。隻見堡上一將,無盔而頭戴小冠,身披軟甲,渾身是血,手裡還提著血淋淋的長刀——不是薛濤又是哪個?!
劉粲聞言,雙睛一亮:“本來司馬遷葬在此處麼?”
郃陽間隔夏陽也不甚遠,六七十裡地,軍行翌日,就遭碰到了胡軍南下的前鋒。董彪見敵不甚多,當即邀戰,誰想對方卻安營不動,隻以弓箭隔絕晉軍。董彪登高一望,隻見前麵陸連續續另有大股胡軍開來,不敢孟浪,緩緩後退。
劉粲不由笑道:“司馬熾困窮於洛陽之時,竟然另有閒心為史遷造祠。”一帶馬韁,說走,我們瞧瞧去,究竟是不是司馬遷的祠堂——倘若確切是,敬他是一代文宗,治史大師,我理應去上柱香,祭奠一番。
去歲胡漢境內大蝗,劉粲不敢妄動,被迫冬眠著舔舐傷口,據報今歲很能夠是個閏年,那麼在彙集了必然的糧秣、物質以後,他很能夠在秋冬之際渡河來攻,對此,周晉天然是有所認知的——並且陶侃事前也打過號召了啊。隻是就團體氣力而言,現在關中之比胡漢,不敷其半,就兵力而言,卻超越了胡漢的六成(都暫不考慮徐方),則劉粲必不肯分軍於河上各段齊渡,即便分軍,主力亦當甚為清楚,獨一起是正,餘皆騷擾罷了。那麼,他究竟會從哪兒來呢?
田崧說是——“太史公道是夏陽人氏,身後埋骨鄉梓。臣之以是曉得,乃因為永嘉……不,河瑞二年,晉主詔命為太史公建祠……”
畢竟他在河南是跟劉粲見過仗的——雖說當時劉粲首要對陣的是兗、豫的祖軍——模糊感覺此獠用兵之能,比起劉曜來還要略略減色一籌。年紀輕嘛,過於操切了,兵行時完善圓融之態。
劉粲若自蒲阪涉渡,必定直麵劉夜堂的留守主力,除非能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踏平大荔,不然若等長安等處的救兵到來,必致铩羽而歸。那麼劉粲有才氣在短時候內霸占大荔嗎?在周晉想來,劉曜尚且不成,況乎劉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