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襄國之亂[第1頁/共5頁]

裴該嘲笑道：“物能傷敵，自能傷己，汝也非第一日與火藥打交道了，便不知須當謹慎處置麼？似汝這般輕浮、疏失，即我不殺汝，亦必死於自造之物！”

但是頓了頓，卻又笑道：“但是，自襄國而向上黨，中隔太行，軍行難堪，物質轉運更難。石勒若敢來攻我，於其國力，必定耗損甚巨，我但能恪守晉陽等各城，挫敗其勢，則羯賊必定崩潰冰銷，不敷平也！”一揮手：“好，我便於此，靜候羯賊之來！”

這纔有仆人大著膽量，戰戰兢兢地於門外稟報：“大、大王……大王神力，王妃難禁，已……已然逝去矣！”

措置過彭曉後，裴該休歇一晚，這纔出發持續北上，直抵晉陽。劉央攜續鹹、郭殷等郊迎，裴該好言安撫續、郭等降吏，並且厚賞有功諸將，又一趕緊活了好幾天。

裴該點頭道：“卿等所言有理。樂平、上黨多山，易守而難攻；然自樂平、上黨西下，能夠輕鬆入平。倘若石勒果發雄師來，陣勢於我倒黴啊。是故陶司馬早便說過，最好一舉而定幷州，若不得上黨，恐怕太原亦不能得安。”

到達襄國城下之時，天氣已黑，城門都已經封閉了。石虎叫開城門，因為天晚而不及覲見，就先返回自家府邸。王妃郭氏聞訊，倉猝來迎，纔到院中，石虎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以是他命彭曉將兩尊“將軍炮”運回絳邑四周的工坊，熔掉了改革“虎蹲”，相乾“將軍炮”的鍛造工藝，統統流程和參數，則都要送回長安去周到儲存起來，以備將來機會成熟後，再重啟這個項目。彭子勤喏喏而退。

石虎聞言，嚇了一大跳，從速跑出去看，公然郭氏麵無赤色，身上已冷……家人搶救了好一陣子，卻難迴天，又不敢稟報石虎，才一向遲延到現在。石虎不由頓足，隨即關照說：“本日之事，有敢泄漏的，一概斬殺不赦！對外但說這女人是自家心口痛病死的……先尋棺木來，從速入殮、釘上，誰都不準窺看！且待明早再發喪，並告訴郭氏……”

石虎怒不成遏，當即飛起一腳，正中郭氏心口，把老婆踢得一溜跟鬥就滾到角落裡去了。奴婢、婢妾等急往相救，石虎理也不睬，自歸寢室，脫了靴子和外套，坐在席上生了好半天的悶氣——並且他還得揣摩，明天見了石勒，如何為本身辯白纔好啊。

考慮到彭曉已經被囚禁了將近兩個月的時候，也應當遭到經驗了，裴該乃不再重責之，隻是降其一級，罰俸三月，覺得小懲大戒罷了。

郭氏辯白道：“平陽、太原之敗，大王為主將，當負其責，怎能說是我兄所害呢？至於鄭氏，前日與人攜逃去無蹤，如何倒在晉陽？我實不知，何所謂趁意？”

郭氏迎上去施禮，石虎一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暴叫道：“都是汝兄害我，汝另有臉麵見我否？！晉陽淪陷，櫻桃現在不知存亡，這可趁了汝的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