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襄國之亂[第3頁/共5頁]

自羯軍完整被逐出平陽郡以後，王澤在平陽，就動員人力把那門墮入城壁的大炮給掘了出來，並另一尊炮也從城下搬下，全都安設於城內高山上。裴該感覺持續實驗這類大炮，冇有太大需求：畢竟過分沉重了，倘若以之野戰，即便能夠造好充足馱運的車輛，全中國也冇有幾條門路真能夠承載得起；而若以資城守呢？就連平陽那麼豐富的城壁都負托不起，遑論它城？

到達襄國城下之時，天氣已黑，城門都已經封閉了。石虎叫開城門，因為天晚而不及覲見，就先返回自家府邸。王妃郭氏聞訊，倉猝來迎，纔到院中，石虎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裴該點頭道：“卿等所言有理。樂平、上黨多山，易守而難攻；然自樂平、上黨西下，能夠輕鬆入平。倘若石勒果發雄師來，陣勢於我倒黴啊。是故陶司馬早便說過，最好一舉而定幷州，若不得上黨，恐怕太原亦不能得安。”

終究石勒采取了張敬的建議，戰役機器就此全麵開動起來。他定下了伐晉的日期，但詳細進犯哪個方向——是幷州，還是河內，是兗州，還是樂陵——則唯與張敬、程遐等密商，不肯等閒外泄。

這纔有仆人大著膽量，戰戰兢兢地於門外稟報：“大、大王……大王神力，王妃難禁，已……已然逝去矣！”

晏平元年玄月，裴該軍至平陽。

彭曉固然被劉央拘押起來，初時卻並不甚懼，因為他曉得本身的分量究竟有多重，估計大司馬不至於要自家小命。再者說了，“將軍炮”固然不但未能奏功，反倒幾乎導致平陽失守，確切是大罪，但……畢竟平陽城安然無恙不是麼？則本身鑄成“將軍炮”，就算冇功績也有苦勞啊，大不了功過相抵罷了。

他夙來視性命如草芥，即便在家中，哪天不打死一兩個奴婢乃至侍妾的啊？世人皆習覺得常了，更畏其威，他若說不成外泄，就冇人敢流暴露一絲風聲。隻是本日之事，與往昔分歧，郭妃畢竟是有根底，有背景的，身邊更有很多從孃家帶來的奴婢，就因為石虎未能及時得知此事，禁令下得晚了一步，成果早有奴婢逃出府外，去稟報了郭敖。

郭殷由縣而至郡，天然不會推拒。至於裴該考慮的則是：郭家在幷州，特彆在太原郡內，權勢實在是太大了，顛末此番歸正，憑藉者更加絡繹不斷，倘若仍把他留在晉陽，恐怕會形成尾大不掉之勢。你還是臨時到西河去吧，比及幷州安定後，我再找機遇把你轟得更遠一些。

彭曉伏地觳觫，口稱：“末吏知罪，知罪，還望大司馬海量寬宏，寬恕末吏這一遭吧……”

裴該嘲笑道：“物能傷敵，自能傷己，汝也非第一日與火藥打交道了，便不知須當謹慎處置麼？似汝這般輕浮、疏失，即我不殺汝，亦必死於自造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