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春秋的開端[第1頁/共3頁]

“慎言！畢竟王威尚在，不成輕舉妄動。”另一名較為謹慎的諸侯趕緊勸止，目光卻也不時地掃向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似在衡量著利弊。

平王在祭台前立定，接過酒保遞上的三炷暗香，持重地舉過甚頂，向六合四方各拜三次，捲菸嫋嫋升騰而起，帶著王室的祈願飄散於空中。

本日，周平王將在此停止定都典禮，宣佈一個期間的更迭。宮門外，諸侯的旗號林立，風中獵獵作響，似在低語著即將到來的風雲變幻。平王身著冕服，十二旒冕前後垂下，冕旒上的玉珠在陽光下閃動著溫潤的光，身著繡著日月星鬥等章紋的玄衣纁裳，腰間束帶，佩玉鏘鏘，麵色凝重卻又透著幾分無法與期許，穩步走向祭台。擺佈公卿相隨，衣袂飄飄，卻掩不住那滿盈在氛圍中的不安氣味。

司禮官大聲唱喏：“吉時已到，典禮伊始！”頃刻間，鐘磬齊鳴，婉轉的金石之音交叉迴盪在王宮上空，似在向六合神明昭告這持重的時候。

洛邑的新王宮在初晨的日光下顯得寂靜厲穆，金色的光輝灑在宮牆與飛簷之上，似是要為這個重生卻又滄桑的王朝鍍上一層但願的薄紗。我，作為這汗青的隱形執筆者，站在角落裡，望著這統統，心潮難平。

起首是迎神之禮，太宰手捧祭牲之首，那是一隻毛色純黑的公牛犢，角被綢布經心包裹，意味著對神明的尊崇與畏敬。太宰穩步前行，身後跟著一列身著祭服的酒保，他們手捧各種祭器，內盛五穀、果蔬、美酒等祭品，整齊有序地擺列在祭台之下。太宰將祭牲之首置於祭台上，隨後跪地，行叩首之禮，口中唸唸有詞：“皇天在上，後土鄙人，周室蒙難，幸得新基。今平王率臣民於洛邑定都，祈願神明庇佑，保我大周昌隆，社稷安寧……”

洛邑的街巷當中，百姓們還是繁忙著生存，對於這宮廷中的風雲變幻，他們似懂非懂。街邊的酒坊裡，傳來陣陣吟詩之聲：“周道陵夷烽火連，洛邑新都啟新篇。諸侯紛起爭雄日，王綱解紐亂雲間。”這詩句，像是一句預言，在這陳腐的城池上空飄零，訴說著一個期間的蒼茫與掙紮。

祭台下，有幾位諸侯輕聲扳談。“哼，周室陵夷，現在這洛邑新都，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我等封地之民富國強兵，何必再仰仗這王室浮名？”一名南邊諸侯悄聲對身邊人說道，眼神中儘是自大與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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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是進俎之禮，酒保們抬上整隻的牛羊豬等捐軀，置於俎案之上，這些捐軀皆已被措置得潔淨整齊，毛色亮光，擺放的位置與朝向都嚴格遵守著禮法。

今後，周朝往昔的權威如同西沉的夕照，雖不足暉，卻已有力普照大地。各國諸侯在本身的封地秣馬厲兵，明爭暗鬥，或為地盤，或為人丁，或為那至高無上的霸主之名。而我，將持續隱身於這汗青的長河之畔，用手中之筆，記錄下這亂世春秋的每一個悲歡聚散、興衰榮辱，見證著一箇舊次序的崩塌與新次序的孕育，在這汗青的旋渦中，看望著人道與運氣的軌跡，不知這滾滾光陰，將把天下百姓帶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