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故友重逢[第3頁/共6頁]

這賬目本該是她和雲觴分著來算的，恰好她傷了腳耍賴連手都不肯動。

錢小修無辜道，“我有說錯甚麼麼？”

“這世上的正道和正道莫非就用收銀子和不收銀子能分得清楚？”

“實在女人家在那種處所始終是不便利。”有冇有想過幫人家贖身，金屋藏嬌？

他耳根紅了，當下感覺慚愧。

“我盤下台秀樓花了很多銀子，纔不過開張幾日，要我罷休，我不就平白冇了銀子了麼。”

“是打烊了，不過大人您辦了一張高朋卡，既是高朋天然是有虐待。”她去翻出一本酒水票據想讓他點酒。

“對不起。”錢小修蹲下幫著那被她撞到的路人撿起花燈，燈的外皮是紙做的，方纔落地便破了。

她眼睛鎖著前邊穿戴僧袍的男人。

錢小修也冇有女人家的扭捏，直接就坐下，她開店這麼酒，和客人喝酒不是冇有過。“既然端木大人開口了，那就先乾爲敬了。”

“我用的是我故鄉的記賬體例，就我和雲觴懂，你幫不了的。”帳本裡都是阿拉伯數字，就算有天丟了被人撿去也冇人看懂內裡的內容。她把羊毫掛回筆架上，“坐啊。”

晉雛不語。

“端木家？”

“總之我是不會收那些不義之財的。”

有人來結賬，晉雛埋頭寫了票據，找了錢，又持續道，“聽那大叔說，那位齊州刺史是得了皇上的破格晉升了。大叔疇昔是受過齊州刺史的恩德恰好人在皇城經商，聽聞這事籌辦了禮品相送，隻是被拒之門外，他感慨朝廷終因而出了廉潔的好官，歡暢之餘約了朋友下台秀樓道賀。”

錢小修笑著，看著他手裡還端著的菜，道，“倒了挺華侈的，既然是有人結賬了，你就帶歸去做宵夜吧。”她繞回櫃檯前，“我另有些賬目要算，你先歸去吧。”

端木惟真放下一袋銀子，“這是你救了宋良工的報酬，互不相欠了。”

她記得初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中了進士的，固然不曉得他的家世背景為他加了幾分，但也見過堆棧有人念他幼年時寫的詩詞，四周聽的人點頭晃腦的，她想他應當也是有本領的。

“你不說我也會扣的。我是做買賣的虧蝕的買賣不做。”

錢小修改在把明天的支出入賬，他餘光瞄見紙上一個個奇特的標記，又是圓圈又是豎條，和他疇前見過的記賬體例完整不一樣。正想著那是哪一處所的字體，就聽錢小修問。“不是奉告你清算好了就不消過來了麼。”

“這和瀘陵王有關？”錢小修愁眉苦臉道，“我也算是因為大人的紅顏知己肇事上身，大人不會棄之不顧吧。”

他情願走這一趟，不過是覺得那詩詞出自她手，惜纔不肯見她早死。但曉得了她冇有那樣的才學，又見她吊兒郎當，不由就讓人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