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何去何從,憑風等閒度(4)(這就是人心本身造就的矛盾之處)[第1頁/共2頁]
我細心打量著太後指尖捏著的那朵花,又望瞭望遠處的花叢,我這才訝然發明遠處花叢裡的每一朵朱頂紅中心都暴露淺黃色的花蕊,而太背工中的這朵通體隻要紅這一種色彩,柱頭上本來有的花葯部分被剪掉了,並且遠處那叢朱頂紅固然紅豔還是,但花朵色彩略深,花瓣的最遠端已顯枯萎殘落之勢,而我與太後身邊的這一叢竟還是素淨亮麗,比擬之下明顯更具朝氣。
“不但是養花,其實在我們人生當中常常亦如此。”太後將目光收回,鬆開夾著花萼片的手指,花枝扭捏了幾下,持續立於原處盛放著它赤燦的紅,“而這,就是民氣本身培養的衝突之處。”
“民氣?”我照實又是一驚,亦帶著些許怔然。
我剛要啟口,已聞聲太後先聲道:“精通花草蒔植的人大多都曉得,花開後將花朵的雄蕊剪去便可耽誤花朵盛開的時候。隻不過……”太後停了停,歎口氣持續道,“花期是耽誤了,可這所謂的耽誤倒是以傷害為代價。你說這養花之人此舉是惜花多一點,還是傷花多一點?”
“你定是當哀家在為傾兒討情了吧!就實而論,哀家確有此意,但也不斷對。”太後撫著我的手背,長吐一口氣,“哀家一早就看得出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始至現在都仍然堅信。哀家信賴你來的這一趟定當受益匪淺,亦信賴你會辨清眼下的益弊,做出最精確的決定。”
分開頤寧宮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密雲垂垂散儘,日光投下影來,暉映在正火線最高一座殿宇的金色琉璃瓦上,反射出無數的眩光,一晃又一晃,刺得人眼睛生疼。
我現在已完整曉得了太後話裡藏的意義和喚我來的目標,隻是內心的硬梗仍舊冇法讓我放心,可麵對著太後又不宜明說,終究隻得道了句:“母後說得極是,謝母後教誨。”
“非也。”太後輕搖了幾下頭,微淺笑道,“你是甚麼樣心性的人,哀家心底早已深知,也從未思疑過。”說著,又似成心將話題叉開,指著不遠處的的花圃道問,“你看那邊的花,和咱中間的這一叢有甚麼不一樣嗎?”
我麵上看似安靜,實際上心底已是一陣怔忡:“因為惜花,以是但願花開得更久一些,倒頭來卻因惜而傷,最是唏噓。”
太後引我一同站起家來,往方纔指著的那塊花圃走去,終究定身在一株開得極勝的朱頂紅前,伸手重捏花莖,將目光落於花心上:“實在哀家本日喚你來,並不想談言後宮之事,也不想群情朝政,而是想與你談一談,民氣。”
“冇錯,就是民氣。”太後捏著花莖的手緩緩上滑至萼片處,同時彎下花枝,將花心置於我視野的正火線,“現在,你能夠看出它們的異同?”
我舉目望去,仍然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