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添香[第2頁/共4頁]

穆少爺是極愛潔淨的，雖不解他這麼愛潔淨的人如何情願住在這類處所，而不是住堆棧或者租房住，但那卻不是她能夠過問的。有些人，近則生狎，她又是如許的身份，怕是問很多了貼得近了，人家都會嫌臟吧！

樓下跟著婦人的那一番話一片溫馨，二樓上，天香的房間裡，何書捏緊了拳頭，一臉的悔怨之色不加粉飾。

何書一臉的不覺得然，甚麼清心茶埋頭茶，都是名字好聽，提及來還不都是那麼回事，那樹葉泡的苦汁子也不曉得有甚麼好喝的，家中老爺都不愛，就少爺喜好。

“少爺的身子不強，不是另有個小廝嗎，十幾歲的小廝，不會還不知人事吧？”這是隱含歹意調笑的。

“那小廝彷彿武功很好的模樣，那少爺……”

彷彿認識到了甚麼，那女人顫顫顫栗，抓著婦人的裙角低聲哀泣：“媽媽，饒了我吧，我錯了！”

被拉起的女人先是一怔，繼而哭喊聲大了起來，冒死地掙紮，雙手胡亂揮動，雙腳也跟著亂踢，一隻繡鞋斜飛，倒翻在側，頭上的釵環更是散落了兩根，一根玉的落地，當下斷成了兩截。

“不過就是個病鬼……咳……”

“要不如何能夠便宜了天香呐！”這是隱含幾分醋意的。

“您放心，我必然好好經驗她們，毫不會再有下次，如果再有下次，我親身拔了這小蹄子的舌頭給您下酒！”

“不要……饒了我……媽……嗚嗚……”目光哀切的女人那裡擰得過婆子的胳膊，被堵了嘴硬拉到背麵去了，漸行漸遠的“嗚嗚”聲隨足音遠去，垂垂不聞，再度溫馨下來的空間，那要求哭叫之聲彷彿還盤桓在耳，垂垂入了心底，使情麵感降落，莫名一歎。

“唔……”含混不清的回聲，藍影飄然，青年瘦若麻桿的身形被衣服鬆鬆裹著，空蕩蕩地飄忽，如有風起，都怕他被風吹倒了，或是順著那一陣風就那麼飄飄而去，難以尋覓了。

“明兒且去琉璃山莊看看，想是經了昨兒那一遭，能夠溫馨兩天。”放下那一段心機，青年轉移了話題，拿起茶盞來，清遠的香氣撲鼻，微微闔了視線，輕呷了一口，讚道，“今兒茶不錯。”

“那也容不得她們來講！”何書梗著脖子，有些叫真兒。

性命，那算甚麼，饑荒時候一碗飯一個饅頭就能夠買返來一條性命，平常買個小丫頭也不過幾兩銀子的事兒，貴一點兒的十幾兩幾十兩，真的很值錢嗎？

婦人環顧一圈，那門裡頭的眼睛她隔著門看不到，但那門裡頭的耳朵必定能夠聽到她這番話，曉得她規勸的意義，如果經驗擺在麵前還不懂也不要緊，等那經驗到了身上，信賴她們總會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