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帳中香飛花留夢輕踏浪（一二九）[第2頁/共3頁]

賀王已裝入棺槨，慕北湮、左言希除了共同查案，每日都在靈堂守著。隻是案子未破，使臣未至，暫未告訴京中親朋，現在隻要他們和數名姬妾守著，並請了兩名高僧念頌經文。

她的笑容和順，都雅的眼睛裡清清瑩瑩地倒映著小饅頭看癡了的臉。

阿原沉吟之際，目光掃太小饅頭低垂的頭，不覺定住。

小饅頭偷眼覷她，正見她模樣俊美，似比自家公子還要娟秀幾分，不覺臉頰通紅，雖縮了縮脖子，竟未曾躲閃，連看她握劍的姿勢也感覺格外氣勢昂揚，再不感覺驚駭。

然後，在小玉之死被戳穿的第二天，賀王死於非命……

阿原笑道：“剛纔你所說的，連同這個珠釵的事，那邊的書吏都會記錄下來，你去按個指印，若到時我不還你，你讓你家公子拿著那證詞找我計帳好了！他跟我們典史大人熟著呢！”

阿原看時，倒是左言希阿誰叫小饅頭的侍兒正提著個食盒走向那邊正屋。

小饅頭不由應道：“好！”

李斐幾近思疑本身聽錯了。

平時左言希賞眾侍兒的錢帛實在並很多，但他不在女色上心，極少會賞這些女孩兒用的金飾，故而小玉和她對各自的珠釵都很保重。

“小玉姐姐也有一支。”

小饅頭忙道：“是我和小鈿姐姐奉養的。”

待井乙帶著小饅頭到書吏那邊複述一遍，看書吏記錄下來，讓她按了指模，小饅頭才感覺彷彿那裡不對。

“那他入眠後有冇有人在他屋內聽候使喚？”

一模一樣的鏤空銀珠，連鴛鴦相對的姿式都全無二致。

這話天然不假。小玉容色出眾，每天奉養左言希，甚得寵嬖，但被人姦殺前尚是處子，足見左言希絕非好色之人。

她明顯隻是照實說了公子那夜的作息，趁便提起公子送了她一支小珠釵，為何還特地讓她按個指模？

賀王府高低，包含左言希在內，都認定小玉是因為母親沉痾回故鄉了……

也曾思疑過二人之死有所關聯，但賀王邇來纔到彆院靜養，小玉又住在左言希的醫館內，相隔甚遠。從近侍們的證詞來看，小玉心機小巧，聰明漂亮，頗得靳大德、薛照意等人垂憐，但並未與高高在上的賀王有所交集。若非小玉遇害，隻怕賀王底子不曉得府裡有這麼個叫小玉的侍兒。

阿原也深感她辦案時實在不便進入她原家大蜜斯的角色，一抬右腳重重踏在中間青磚砌成的花壇上，手中破塵劍戳著磚麵，方笑問道：“賀王遇害那晚，是你奉養左公子洗漱睡覺的？”

正感覺模糊有甚麼將近浮出水麵時，卻聽得內裡忽傳來短促的腳步聲，然後是衙差倉促奔入，氣喘籲籲回稟道：“大人，大人……京中使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