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鴛鴦譜(一八七)[第1頁/共3頁]
琉璃亦道:“蜜斯平日來往的人中,冇有叫這個的。”
阿原退回書案前,漸漸問道:“大抵是甚麼時候的事?”
琉璃忍不住,說道:“蜜斯,可這畫……就是你親筆劃的呀!連詩詞落款都是你親筆提寫的……”
琉璃不由撫額,連慕北湮也深感這小丫頭太不靠譜,歎道:“小丫頭,咱這是談閒事呢,就彆說故事了!”
風眠晚三字,如此耳熟,莫非就是因為先前聽了平話人的故事?
阿原忙看時,果見中間題著李義山的詩句:“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彼蒼夜夜心。”
琉璃笑了起來,“蜜斯公然醉了!這幅畫兒,是奴婢親眼看著你坐在這邊畫畫題詞的,怎會不是你的書畫?”
阿原聽得如墜雲裡霧中,幾疑本身在做夢,“你說甚麼?母親讓人把我本身的書畫和刺繡都收起來,不準呈現?”
阿原失聲道:“對,我想起來了,風眠晚,阿誰平話人的確講過!她明麵上是二皇子的謀士,實際上是三皇子的紅顏知己。柳人恭沉痾之際,她用心承諾二皇子,為他刺殺三皇子,暗中倒是與三皇子同謀,將計就計,撤除了二皇子,讓三皇子柳時韶登上了皇位!”
慕北湮已走到她跟前,看看字,再看看她,輕聲道:“這個……是誰?”
琉璃點頭,道:“夫人還特地把我們幾個貼身奉侍的叫去叮囑過,說蜜斯頭部受創,已不記得疇前那些才藝了,彆特地在蜜斯跟前提起這些事兒,免得蜜斯悲傷……但現在蜜斯既問起,奴婢說出來也冇事吧?”
小鹿頓時挺直了脊背,不慌不忙說道:“燕帝柳人恭,皇子有五六個,但最有能夠奪位的,隻要二皇子柳時文,和三皇子柳時韶。柳時文仁厚,又有深得柳人恭正視的名流陸北藏互助,本該勝券在握。何況柳時韶勇武卻荒唐,與其庶母羅氏有染,被父親杖責後一度逐出幽州,雖有兵馬在手,看著並無勝算。誰料陸北藏病逝,其女弟子風眠晚……”
長空片雲般高遠潔白,山際奔泉般流利悠然,寫來比方纔“原清離”三字更覺韻致出塵,風采飄然,倒似寫過千百遍一樣。
阿原吹了吹墨跡,提到嫦娥圖中間,與落款對比。
她再次說道:“這不是我的書畫!這絕對不是我的筆跡!”
而琉璃已笑道:“疇前蜜斯常常就坐在這個位置看書,偶然一看就是一下午,還令奴婢等人在門外烹茶。蜜斯說,這茶香,加上屋外的花草香,屋內的書墨香,是人間最潔淨最好聞的氣味。”
落款,清離居士。
半晌後,利落輕巧的三個字躍然紙上。
琉璃道:“本來是有的。蜜斯的書房裡、臥房裡,都有蜜斯的書畫,另有刺繡。特彆是書房裡,保藏著上百幅呢!厥後夫人讓把書畫全都給收來,封存到庫房裡,一件都不準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