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玉碎瓦全[第2頁/共4頁]

吳佑才邁出屋門，隻見風雪裡，李重元陰沉的聳峙在驛館門外，像是已經站了好久。

沈泣月扯了扯李重元還沾著未融雪珠的衣衿，酥手托腮楚楚的看著麵前蒼茫無助的男人，“既然已是旁人丁中的已死之人，未死，也可必死…是不是！？”。

見一貫自如的李重元得知柴昭未死竟是錯愕失措成如許，沈泣月忽覺陣陣灼心的絕望，“柴昭活著又如何！？他是祁王，你也是當朝駙馬，你那裡不如他？”

“我不會和公主和離！”李重元脫口急道。

李重元吞嚥著喉嚨擠出話道：“他姓柴，我姓李，如何能一樣！如果公主再遞上休書予我…我李重元便甚麼都不是…甚麼都不是了…”李重元雙目赤紅，如同一頭逼至絕境的莽獸，“泣月，泣月…”李重元要求似的看向沈泣月，“柴昭要真不在人間，我手握重兵，就算公主不肯諒解我，父皇無人可倚，看在大局份上也是會勸說公主諒解我這一次。但是…柴昭…”

沈泣月見李重元行動沉重的返來，不祥之感湧上心頭，幾欲張口又嚥下話去。

“是不是公主與你提了…和離…”沈泣月摸索著低聲問。

――“公主返來了！”

“公主那頭…”吳佑欲問又止，遲疑的頓住話，“我…去安息了。”

柴婧不見動容，垂眉戚笑道：“你撫心自問，你所做的統統，有幾分是為了柴家，又有幾分是為了你本身？入贅柴家…”柴婧自嘲的搖著頭，“我竟會真覺得你是為了我，為了父皇…”

――“端王府也來人提過與柴家攀親之事，為何…為何郡主一口便和王爺回絕了去？端王府乃皇家遠親的親貴…”

“婧兒…”李重元顫聲道，“是我對不起你…”

“罷休。”柴婧白如絹子的麵龐沉寂道。

聞聲宮門口的動靜，李重元倉猝揮開掌心的信鴿，將手中的信函揉捏成團塞進袖子，撣了撣衣衫迎向宮門。

柴婧攤開手心，凝睇動手內心積累起的雪花，彷彿又憶起當年在蒼山風雪裡一幕幕貴重的往昔光陰。

“你又記不記得…”柴婧雙手撫去盈眶的淚水，“你問過我，我貴為郡主，為甚麼會鐘意你一個家將之子？”

李重元深重的喘氣聲在沈泣月聽來儘是掩蔽不住的驚駭，那一刻，沈泣月俄然明白了雪地裡柴婧與本身說的話――

吳佑僵住笑容，打著哈哈道：“公主…總有花些光陰才氣諒解重元大哥吧…罷了罷了，也不是我能胡胡說的事兒…”

――李重元哼了幾聲，豎起兩指舉向蒼穹，一字一句道：“如違此誓，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