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玉碎瓦全[第3頁/共4頁]

李重元身子一繃，顫抖的黑眸驀地頓住惶恐，“婧兒…應當也不曉得她堂兄尚在人間的事…”

李重元氣味突然短促，“柴昭冇有死！他如何會冇有死！一箭穿心墜入淮河，殷崇訣親眼所見，他必死無疑的…不成能，不成能啊！柴昭若不死，父皇有這個得力的賢侄在側，那裡還容得下我這個傷了他女兒的人！我要做不成永樂公主的駙馬，我李重元就甚麼…甚麼也不是了…”

大顆的雪花沾在柴婧青色的貂裘上，發間臉上也零散著星星落落的雪珠，融做冰冷的水滴，吞噬著柴婧垂垂封寒的溫熱。

柴婧不屑的挑起唇角，悄悄撣去肩上輕覆的白雪低聲道：“來人，帶李重元分開，而後不得再踏入長樂宮半步。”

柴婧杏眼出現迷離的淚暈，暗雲又布，才止住不久的白雪又綿綿飄落，砭骨的北風驟起，院子裡的宮人驚的麵麵相覷，一動也是不敢動。

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83_83231――“傳信飛鴿…婧兒放出信鴿做甚麼？”李重元劍眉一糾，略加思考指尖切近唇邊，揚起輕悠的鴿哨。

“本宮獵奇的是，如果李重元不再是駙馬之身，隻是大周徽城一個平平的百姓，你這個絕色才子，又是否心甘甘心與他共嘗人間之苦？徽城夏季漫漫，你熬得過一季，數十載的冰寒，你一顆癡心，定是能熬過平生的…”

李重元像是從柴婧明滅淚花的眸子裡窺見了她的些許情義不捨，摸索著想去觸碰柴婧的指尖，口中柔聲低語道：“你記得的…雲都柴王府動亂，我與婧兒說，你在那裡，重元也跟去那裡，龍潭虎穴，冰窟寒池，李重元隻會跟著柴家，跟著你。”

徽城，驛館。

“婧兒…”李重元顫聲道，“是我對不起你…”

隻是一眼，他的麵龐已經深深凝固――“柴昭…冇有死…！”

“是不是公主與你提了…和離…”沈泣月摸索著低聲問。

“柴昭冇有死！”李重元死死攥住沈泣月纖細的手腕，恨不得把指尖掐入她細嫩的皮肉，“你聞聲我說的冇有，聞聲冇有！――柴昭冇有死啊！”

――“端王府也來人提過與柴家攀親之事，為何…為何郡主一口便和王爺回絕了去？端王府乃皇家遠親的親貴…”

李重元深重的喘氣聲在沈泣月聽來儘是掩蔽不住的驚駭，那一刻，沈泣月俄然明白了雪地裡柴婧與本身說的話――

李重元伸出的手不甘的放下，深喘著氣道：“我為柴家，為…公主做了那麼多事，一時胡塗犯下的錯誤，你便是要記恨我一輩子？是我傷了公主的心，可我內心，向來都隻要你――永樂公主…”

吳佑才邁出屋門，隻見風雪裡，李重元陰沉的聳峙在驛館門外，像是已經站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