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靖難之役（三）[第1頁/共6頁]

“放！”葉靈蘇一聲銳喝，軍士壓下革囊，聲如驢鳴，鐵管吐出丈許烈焰，熾熱或氣湧向四方。

葉靈蘇隻是點頭，牽著馬走過廊橋，來到金龍亭中，扶著闌乾，諦視湖水，過了很久，輕聲說道：“樂之揚，真有天國麼？”

“你不會？”葉靈蘇深深地望他一眼，忽又掉頭看向湖麵，“那麼我也不會！”

標兵背上中箭，渾身是血，見了燕王，氣味奄奄隧道：“西北有大隊蒙古兵，他們也發明我們，追逐一百多裡，同業六七人，隻我一個返來……”說完口吐血沫，歪著頭掉了氣。

樂之揚打量水車大鍋，獵奇道：“施尊主，這是甚麼東西？”

朱高熾錯步後退，麵無人色。徐妃聳峙不動，眸子幽幽閃亮。

土坡一成，城池立破。朱高熾急發號令，擲下滾木礌石，不想砸中車蓋，渾不著力，紛繁彈開，篷下的士卒毫髮無損。

“飛天噴筒！”葉靈蘇答覆

“為我吹一支曲子。”葉靈蘇想了想，倦怠隧道，“《周天靈飛曲》就好了！”

朱高熾不悅道：“葉批示使，為何不能放箭？”

樂之揚一怔，發笑道：“你問這個乾嗎？”

燕王神采陰沉，命令安營，調集親信諸將，說道：“不出所料，蒙元雄師南下，趁我跟朝廷交兵，想要坐收漁人之利。”

樂之揚忍不住說道：“葉女人，雪下大了，還是歸去吧。”

葉靈蘇看了看天，喃喃說道：“好大的雪，若不兵戈，便是豐年！”

朱高熾惱羞成怒，再令發箭，箭雨漫天，無休無歇，不時有人中箭慘叫，盾牌密層層紮滿箭支，形同刺蝟，觸目驚心。

“怕甚麼？”燕王冷冷說道，“封閉動靜，趁夜偷襲，一仗打完，他們連敵手是誰也不曉得。”

“長鯨車！”施南庭說道，“多人轉動水車，能夠將水奉上城頭。”

樂之揚一時答不上話來，半晌才道：“千錯萬錯，全都怪我。”

如此繁複情勢，燕王三言兩語就悄悄化解，諸將恍然之餘，均是五體投地。接下來，燕王又分撥諸將整武備戰，獨將道衍留下，問道：“寧王近況如何？”

葉靈蘇道：“放箭能擋住雲梯麼？”朱高熾哼了一聲，將手一揮，箭雨飄出。敵軍陣中躥出數百人，手持大盾擋在火線，箭支釘在盾上，篤篤篤聲音繁密。

車下士卒不知來者何物，一愣神的工夫，數百隻竹筒一起爆炸，聲如爆仗，炊火飛濺，濃煙中咻咻連聲，射出無數鋼珠鐵釘，靠近者粉身碎骨，闊彆者渾身血孔、臉孔全非，即便相隔數丈也難逃大劫，身中數彈，號哭動天。

“不敢，不敢！”寧王拘束寬裕，如履薄冰。

葉靈蘇轉頭瞥見樂之揚，緊一緊大氅，忽道：“跟我來！”翻身上馬，馳出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