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靖難之役（四）[第2頁/共7頁]

鐵木黎嘲笑道：“燕王回軍一擊，你又如何對付？”

“對，對！”坤帖木兒眉開眼笑。

衝大師見她沉默，說道：“你若不抵擋，貧僧便不折磨你。”

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衝大師轉頭看了一眼，笑道：“找你的來了。”抓起朱微，橫放頓時，啪的一揮馬鞭，向前奔突飛奔。

鐵木黎嗬的一笑，問道：“何為千載難逢？”

“他也恨我？”朱微悲傷蒼茫，不知所措，踉踉蹌蹌地出了營帳，迎著風雪緩慢奔馳。她想哭，偏又哭不出來，想衝要天大呼，嗓子裡卻似堵了甚麼，胸中波翻浪湧，悲哀、委曲牽涉交叉，呼不出，咽不下，好像驚濤駭浪，直要將她揉得粉碎。

“大為不妙！”鐵木黎安然說道，“我要殺你，當在百招以後，當時金帳當中，除我以外再無活人；若你逃出金帳，振臂一呼，坤帖木兒權威猶在，未始冇有將士服從。”

“大汗！”衝大師合十施禮。

朱微望著死馬，呆了呆，回身奔向遠處，俄然左膝一痛，跪倒在地，耳聽哈哈大笑，衝大師縱馬衝來，輕舒長臂，抓了過來。朱微反手掃出，五指微微顫抖，恰是“拂雲手”的精美招數。

“哦？”衝大師嘲笑，“願聞其詳。”

忽而簾帷掀起，北風掃地，一個聲音怯生生叫道：“王爺……”

“這、這……”寧王麵無赤色，身子顫栗，“小弟方纔上表請罪，現在又寫檄文，傳了出去，難道顛三倒4、幾次無常。倘若世人以小弟為無信之輩，所寫的檄文恐怕也難以服眾。”

寧王筆走龍蛇，寫了兩刻工夫，方纔放下筆來。燕王取過草稿，看了一遍，笑道：“不愧是十七弟，滿腹斑斕，倚馬可待，看了這道檄文，天子侄兒必然氣個半死。哈，譽清以後，加蓋寧王印璽，本日送往都城。”

衝大師神采一沉，俄然仰天長嘯，嘯聲激越，直如數十個雷霆從大營上空滾過，越響越急，久經不息。眾軍士兩耳嗡鳴，沉悶欲嘔，紛繁捂住耳朵，透露痛苦神情。

“高超！”坤帖木兒獎飾道，“當年三峰山，拖雷大王就是這麼對於女真人。那一戰，女真全軍淹冇，今後也就冇了大金國。”

到了金帳以外，衝大師抓起朱微，跳上馬來，問道：“大汗在麼？”

馬不斷蹄，迎著風雪又跑了兩個時候，火線呈現一片營帳，密密疊疊，白如雲朵，居中一座金帳，光彩燦爛，格外奪目。

衝大師騎馬穿過人群，擺佈環顧，眉頭大皺。兵士見了女人，紛繁起鬨狂笑，朱微不懂蒙語，可也聽出猥褻之意。

燕王打了手勢，呼啦，侍衛扯開簾帷，暴風吼怒而入，吹得寧王滿臉冰雪，蜷成一團，恨不得縮進地裡。貳內心明白，燕王如此逼迫，乃是要斬斷他的退路，檄文就是投名狀，一旦寫了，唯有緊跟燕王、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