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靖難之役（四）[第3頁/共7頁]

“曲解！”寧王不依不饒，恨意更深，“你鬨來鬨去，不就是為了嫁給姓樂的小賊麼？燕王許你嫁他，你就奸愛情熱、枉顧孝義，不吝讒諂胞兄，將我一門長幼置於絕境。當初有人說你死了，我還為你悲傷難過，現在看來，你真是死了纔好，滾……”寧王一指帳外，聲色俱厲，“兄妹之情，一刀兩斷，我寧王朱權，冇有你如許的mm！”

“哪兒話？”鐵木黎安閒笑笑，“內裡冇人，老臣隻好自行出去了。”

燕王眯起雙眼，盯著寧王，那目光似在他骨頭上刮過。寧王哆顫抖嗦，低下頭去，不敢與兄長四目相對。忽聽朱棣笑道：“這麼說，你是不想顛三倒4、幾次無常了？”

“冇人？”坤帖木兒一愣，“衛兵呢？”

“我不殺他？”鐵木黎嘲笑一聲，“你能在這兒說話？”

“能當大汗的人，並不但你一個。”鐵木黎漫不經意隧道，“自古權臣，可貴善終，老臣也明白這個事理，以是選你坤帖木兒，恰是因為你本性軟弱，不敢如你爹普通跟我作對。冇想到這和尚舌燦蓮花，激起了你的大誌壯誌，好好一頭蠢牛，偏想乾老虎的事兒。”他略略一頓，眼中精芒暴漲，“蒙古不是大元，你也當不了成吉思汗！”

“那可難說！”鐵木黎漫不經意隧道，“風大雪大，勁敵當前，鬨得不好就得把小命兒扔在這兒。換了是我，也得乖乖歸去，兵戈這玩意兒，可不是小孩兒過家家！”

坤帖木兒點頭淺笑，坐了下來，摸著下頜髭鬚，望著鐵木黎洋洋對勁。

“你另有臉來見我！”寧王多日來積下的憤激、委曲一股腦兒迸收回來，咬牙切齒，惡狠狠盯著妹子，“你假惺惺的裝甚麼好人？若不是你，我如何會落到這個地步？我瞎了眼，蒙了心，為了你引狼入室，丟了大好基業，鬨得死不死、活不活，成了叛王逆黨，毀了一世清名，將來抄家滅族，全都拜你所賜……”

衝大師也不睬睬，隻顧打馬疾走，直到身後蹄聲消逝，他才緩了下來，低頭一瞧，朱微受儘顛簸，苦膽汁也吐了出來，當下笑道：“公主殿下，這滋味兒好受麼？”

朱微忙使輕功，一個翻身向前落下，轉頭望去，和尚衡量一顆石子兒，笑嘻嘻地望著她：“跑啊，看殿下腿快，還是貧僧的石子兒快。”

“大師不必謙退。”鐵木黎說道，“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乃是我大蒙古的常例，你不受賞，大汗也不承諾，對不對？”

衝大師也是一愣，笑道：“他是國師，怎能不來？”

一匹無主戰馬擋住來路，朱微翻身跳上，奔馳疾走，不顧士卒喊叫，一陣風衝出營門，突入風雪滿盈的郊野。

忽而簾帷掀起，北風掃地，一個聲音怯生生叫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