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名將美人（一）[第5頁/共7頁]

葉靈蘇見他上躥下跳，活似一隻大馬猴，又好笑，又鄙夷，轉向徐妃說道：“王妃娘娘，待會兒有些駭人，不如你也下去吧？”

諸軍張口結舌，各各昂首，望著巨矢超出甚頂，哢啦啦一串悶響，巨矢擊中炮車，碎屑紛飛，巨石搖擺，一發巨矢射偏，射中車旁軍士，將他攔腰截斷，上半身另有知覺，淒厲哀號，亂爬亂動，在雪地裡留下刺目標血跡。

葉靈蘇發號司令，果斷明快，有條不紊。她將碗口銃分為三撥，一撥添補彈藥，一撥射擊，一撥待命。故此炮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綿綿密密、無休無止地覆蓋城下數裡。

一擊之威，真如天降轟隆，南軍鼓譟發聲，山崩海沸，滋長陣容。城頭守軍無不麵如土色，各各縮成一團。

“王妃明鑒！”葉靈蘇歎一口氣，“北平城過分泛博，兩張‘天罡弩’僅能守住南麵，若要守住其他三麵，便須拆卸下來、重新裝設。此物機括甚多，缺一不成，裝設起來，最快也要半日，倘若忙**錯，弄壞一個機括，‘天罡弩’就不能用了。”

南軍並不罷休，“木轟隆”接連而至，城頭血肉橫飛。

“我意已決！”李景隆舉起手掌，用力向下一揮，“方命者，斬！”

“局勢倒黴，唯有一搏！”葉靈蘇想了想，回身發令，“將崔嵬車全數調到北牆，除了車中炮手，其彆人等退入內城，暗藏待發，聽我號令！”

“升弩！”葉靈蘇命令，角樓擺佈兩側升起兩張床弩，如鳥之飛，如雲之揚，齒輪齊動，機括相撞，收回連續串清脆動聽的鳴響。

“木轟隆！”葉靈蘇衝口而出。

敵軍中起了一陣騷動，城下將士齊刷刷望著巨弩，目光驚奇，不知所措。

朱高熾動容道：“這麼說，外城守不住了？”

到了城頭，晨光暗淡，風雪如磐，葉靈蘇隻覺寒意徹骨，不由裹緊大氅，身子一陣顫抖。她舉目望去，敵營火光彌天，漫如銀河，人喧馬嘶此起彼伏，身在城上也聽得一清二楚。

“葉女人！”徐妃失聲驚呼，麵無赤色。

“倒黴！”朱高熾頓腳嚷道，“早知如此，就該多造幾張，東南西北各設兩張，任它千軍萬馬，也休想靠近城牆。”

李景隆喜上眉梢，急令擂起戰鼓。數十麵巨鼓一時敲響，震驚百裡，沖霄決雲，登城士卒受了鼓勵，更加悍不畏死，一心攻破城池。

“誰叫他們頑抗不降？”李景隆深感不耐。

朱高熾也是抖抖索索，力勸徐妃回府。徐妃聳峙城頭，決然不動，眾將士見她如此，心下稍安，均想：“王妃尚且不怕，我等懦夫男兒，千萬不成露怯。”

李景隆想一想，問道：“那東西是鐵的？”

“如何回事？”朱高熾氣急廢弛，尖聲大呼。

“是啊！”朱高熾也說，“母妃，你回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