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毒王鬼穀（三）[第2頁/共6頁]

“甚麼主張？”葉靈蘇轉頭問道，“說來聽聽。”

船行如箭，駛過“鬼門”，水上霧氣縹緲，異化淡淡腥臭，兩側的河岸光禿禿寸草不生，隻要巨大卵石，慘白髮青，如同一隻隻眼睛瞪視世人。高處絕壁長滿奇花怪草，色采斑斕，惡形惡狀，毒蛇出頭、蜘蛛垂線，蠍子、蜥蜴瓜代出冇，居高臨下，窺視河上世人。

“看船底！”楚空山輕聲說道，世人極目望去，船身一起一伏，擺佈扭捏，倏爾波開浪裂，呈現一段青玄色的脊背，粗逾水桶，一閃即冇。

不一時，河道絕頂，劃子再次呈現。此次獨一一隻，蜿蜒蛇行，穿過鬼門，樂之揚停下蘆笙，船隻也回聲而止，悠然停在河邊。

葉靈蘇也如法炮製，三人並肩齊步，渾如一人。樂之揚雙腳離地，心中隻覺難堪，不過半晌，趕上楚空山，來到山嶽之前。

“先彆脫手！”樂之揚靠近蘆笙，持續吹奏，還是曳船上行的調子，隻是音聲高亢，模糊然壓住遠處的蘆笙。

不一會兒，便見數十人撥草開路，從另一條道上魚貫走來，有男有女，均是瘦骨嶙峋、神采白裡透青，兩眼浮泛，彷彿夢遊。或是負著揹簍，或是推著獨輪小車，其間裝滿米糧棉布、一應家用什物。

“這事讓報酬難。”楚空山苦笑，“毒奴受製於毒王宗，違背者必死無疑，禁止毒藥傳播，又得禮服毒奴，將其關押起來，可七日一過，毒性發作，毒奴還是一死。毒奴死光，‘毒王宗’斷了供應，要麼困死山中，要麼破誓越界，如果後者，樂子可大了。”

“毒奴？”樂之揚奇道，“‘毒王宗’的仆從？”

“梁思禽心軟！”花眠冷冷說道，“依我看，如此暴虐宗門，何必留活著上。”

葉靈蘇見樂之揚步子艱钜，掠上前去，悄悄將他扶住，低聲說：“路滑，謹慎腳下。”花眠見狀點頭，也上前一步，笑道：“跟楚老兒比比腳力。”伸手扶住樂之揚的腰身，潛運內力，將他悄悄托起，使出輕功，向前飛趕。

花眠望著楚空山的背影，發笑道：“楚老兒一輩子邃密講求、養尊處優，到了這把年紀卻要乾這些粗笨活兒，真真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葉靈蘇動容道：“以先生的輕功也過不去？”

仗著這套心法，樂之揚賽過多少武學妙手，用之音樂，更是所向披靡；對方樂道細緻，彷彿著了魔普通，吹來吹去，老是樂之揚調子，教唆水蚺不成，反成仇敵助力，那人氣得發瘋，可又無計可施。

船隻搖擺起來，駛到河心，掉一個頭，順水駛向上遊。葉靈蘇站在船頭，一手按劍，俯視河中，不覺頭皮發炸，心子怦怦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