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節外生枝（一）[第3頁/共6頁]

冷玄站在亭中，麵朝湖水，身影佝僂，大覺尊者、扶桑道人守在亭外，大覺見了二人，低頭施禮，扶桑道人瞪視樂之揚，枯黃的臉膛隱含肝火。

“老閹雞。”樂之揚笑道，“我問你一件事。”

兩個寺人喜上眉梢，唱了個喏，回身要走，朱微忽道：“慢著。”

鄭和躬身一禮，搶先帶路。世人盤曲來到正殿，兩個小寺人呆在殿前，走來走去，神采惶急，見了朱微，均是一喜，齊齊施禮道：“公主殿下！”

樂之揚頭不轉、身不動，右手重揮，指尖迎上扶桑的掌心，一挑一撥，如拂五絃。扶桑道人掌心一熱，掌上內勁一泄而出，全然不受節製，他大吃一驚，想起當日堆棧裡吃過的苦頭，倉猝收掌，欲要後退，不料樂之揚變撥為按，輕飄飄一掌拍來，掌力所及，扶桑道人內勁亂竄，掌隨勁走，繞過樂之揚，刷地劈向冷玄。（未完待續）

“人生活著，怎會事事快意？”樂之揚悄悄撫摩少女秀髮，“我們活著，也就夠了！”

“公主高估了老奴。”冷玄歎一口氣，神采甚是陰沉，“老奴身為寺人，不過犬馬之輩，統統唯命是從。先皇活著，我聽他的，陛下即位，我服從陛下。削藩的利弊，老奴見地淺薄，不敢多言，但在離京之前受了陛下囑托，此番北來，務必削平燕、寧二藩，公主識時務，勸服寧王最好，如果不能，陛下必將傾兵攻打大寧。大寧塞外孤城，給養仰賴本地，縱稀有萬精兵，也難當朝廷一擊。”

“不成！”朱微說道，“你和冷玄有仇，見了麵，他焉肯放過你？”

冷玄躊躇不決，環顧四周，碧水深流，蓮葉亭亭，輕風如有若無，喧鬨中透出幾分詭異。冷玄定必然神，揚聲問道：“他在哪兒？”

冷玄說話之時，樂之揚打量四周，側耳聆聽，但覺湖水裡很有動靜，細心一聽，倒是呼吸之聲，輕微綿長，不止一人。樂之揚假裝撫玩荷花，掃眼望去，但見荷葉深處，碧水下方，頎長的蘆管浮沉不定，樂之揚心中瞭然：“老閹雞姦猾，竟在湖裡埋伏人手？”當下揚聲說道，“東扯西拉，不知所雲，老閹雞，你約我們有何貴乾？”

“是！”華林恭聲道，“冷公公還說，本當親身拜訪，怎奈俗務纏身，特令小的代他賠罪。”

“天無二日，人無二主。”冷玄麪皮發紅，“先皇已登極樂，當今陛下纔是天下的共主。寧王一意孤行，藩王當不成，小命兒也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