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2 載滿而還[第1頁/共3頁]

以己度人。甘寧八百兄弟皆淪為階下囚，又豈能對劉備痛下殺手。

事不宜遲，甘寧這便與蘇飛告彆分開。

最後的塢堡建在一座丘陵之上。據險恪守，端是塊難啃的骨頭。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便找個力敵萬夫之人，前去叩關。

“城破了！”忽聽船麵有人高喊。

薊國水軍氣力暴漲。連帶著薊國財務亦高漲一大截。

大略統計，管承、薛州、胡玉，三大海賊王，為劉備聯手奉上老幼婦孺二十餘萬口，舟楫士二萬餘，大劃子隻三千餘艘，金賦稅秣絲綢珠寶不計其數。

見此場麵，還顧慮如何麵對一眾兄弟的甘寧，有刹時的失神。

垂垂齊聲。

“大哥，王上有請！”來者恰是蘇飛。

又說，“有備而無患”。

“渠帥！”甘寧年紀小，倒是首級。正如官吏比的是位次，商賈比的是錢銀，草澤比的天然是拳頭。

甘寧“少有力量，好遊俠”。輕俠殺人，藏舍逃亡。一出一入，威風炫赫。步行則擺設車騎，水行則連接輕舟。侍從之人，披服斑斕，光彩斐然。如遇寵遇，便傾慕訂交，可為其赴湯蹈火；如遇驕易，便放縱部下抄掠，殺之亦不敷惜。

待甘寧和蘇飛走下船艙。一群渾身纏滿紗布的壯漢，正席地盤腿而坐，捧著巨大的餐盤，胡吃海塞。恰是跟隨本身的數百兄弟。

這便坐在眾兄弟之間，大快朵頤。又號召蘇飛同坐，大口喝酒，大塊吃肉。論吃喝，餓了一天一夜，隻吃了個雞腿的甘興霸又豈能居於人後。

“好。孤這便拭目以待，待興霸班師。”

“海賊薛州水砦已被攻破。唯有丘上塢堡，仍有宿賊扼守。興霸可願為孤代庖？”劉備笑問。

“如此，甘甘願往。”

“若破塢堡，王上可否保全薛渠帥家小。”甘寧問道。

《神異經·渾沌》：“崑崙西有獸焉，其狀如犬，長毛四足，似熊而無爪，有目而不見，行不開，有兩耳而不聞，有人知往，有腹無五臟，有腸，直而不旋，食品徑過。人有德行，而往牴觸之；有凶德，則往依凴之。天使其然，名曰渾沌。”

如此說來。明主與良臣，也是相互成全。

“這是當然。”劉備悄悄點頭。

“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橫海校尉，怕是不敷以統領數萬部眾。

“封妻廕子，光宗耀祖。”甘寧下認識的反覆。

蘇飛試了個眼色。便有二人架來一套“角端將官甲”，不由分辯，為甘寧披掛。

此時遇見劉備，無需蹉跎二十年光蔭。甘寧的成績，又豈止於折衝？

劉備欣然點頭：“四凶出其三也！”

蘇飛卻搶先推開艙門。隻見，一群赳赳莽漢，已相互幫襯著披掛大半。皆是薊國水軍製式盔甲。取西域犛牛皮雙層髹“吞光搪釉漆”，與“鋼絲石棉墊片”合甲而成。與三代鼉龍甲最大的辨彆，撤除皮質分歧外。水軍甲冑的甲裙，內襯革囊。落水後隻需取出內藏皮管，將甲裙吹滿氣，便會浮於水麵，變成近似後代救生圈普通的奇異存在。即便披甲落水，亦不會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