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3 仁君無敵[第2頁/共3頁]

多摩梨王，舉祭器離席下拜，以示歸附：“下國之主，不識上邦之君。‘使君懷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敢不唯命是聽’。”

“薊王與貴霜王相約。自‘首陀羅’，可販西域，‘吠舍’價高十倍，‘刹帝利’價高百倍，‘婆羅門’價高千倍。捕吠舍一人，可當首陀羅十人。捕刹帝利一人，當首陀羅百人。捕婆羅門一人，當首陀羅千人。”高僧將山南諸國傳聞，咬牙道出。

多摩梨王，沐浴換衣，並翼登船。趕來與薊王相見。

“薊王掘十丈環渠，陷多摩梨二十萬救兵於大秦婆羅門王都。又假多摩梨水軍，詐開城門，奪多摩梨王城。今多摩梨王，已舟入聖河。肉袒牽羊，舉國以降薊王。”高僧答曰。

此乃，身毒千年未曾有也。

高僧又問：“貴種皆外販。餘下（賤種），又當如何？”

薊王言不滅佛。即便克服，我輩亦無性命之憂。

國中兵力空虛，如何能擋貴霜鐵蹄，背後一擊。若聞都城淪亡，聯軍不戰自亂。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綠洲諸事，被來往遊商，傳播絲路沿線。久而久之，綠洲遂成，域外仆從，非常神馳之天上神國。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

馬鳴菩薩，焉能不知。

不管何人篡奪身毒，佛門終歸聳峙不倒。

馬鳴菩薩，聞之豁然：“薊王，仁君無敵（注①）也。”

得二國供應糧草供應，薊王自可久戰不退。餘下瞻波、摩竭陀二國，並諸國聯軍，與薊王隔河相持。可比此時安眠與康居、大小烏孫，邊疆對壘。

“乃為，雜其種也。”馬鳴菩薩答曰。正如包含萬種，綠洲熔爐。再以人種辨彆，已是徒勞。因而，皆為綠洲自在民。不管士農工商，皆與薊人比同。享用編戶齊民，所具有之各種便當，不再任人魚肉，世代為奴。

“聞薊王……”高僧欲言又止。

肉袒牽羊，負荊請罪，皆不必。王儀鹵簿，國禮相待。迎入爵室，二王劈麵而坐。

話說，佛門雖是身毒，原生宗教。然與諸多宗教近似，多遊離於世俗以外。自佛祖降世以來，身毒各國紛爭，王朝更迭。時有外族入侵，亂戰不斷。前有貴霜王迦膩色伽，更早另有亞曆山大大帝。今亦不缺薊王一人。

座下僧團所慮，馬鳴菩薩焉能不知：“貴霜新王，用心向佛。必與我輩，秋毫無犯。”

“恰是。”高僧答曰。

“貴霜鐵騎，來去如風，本不善攻城。然十國連兵，精銳儘出。國中守備空虛。此戰，滅國矣。”馬鳴菩薩慨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