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夫複何言[第2頁/共3頁]

“多謝。”

“無妨。”鄭泰笑答：“我主已在樓桑大溪地，新建街衢，預留宅院千棟，用於安設鄭公門內。”

懷揣疑問，鄭泰駕車前去。

見老友皆目露希冀，鄭玄這便肅容下拜：“老朽敢不從命。”

鄭泰這便謹慎詰問：“如此，鄭公可隨我同去乎？”

鄭玄苦笑：“諸友竟不知‘千裡留白書’乎？”

先前答話之人卻點頭道：“且速回。”

“隻需沿路行車，路儘即到。”那人再答。

鄭泰名著山東。家中有田四百頃，常不敷食。足見為人豪放仗義，慷慨濟困。與薊王意氣相投。初度會麵，便受拜為門下督，更許以辟千石官之重權。“薊王門下”、“千裡留白書”，便是關東，亦多為人知也。

“本來如此。”鄭泰欣然點頭，再問：“敢問‘鄭公廬’位於那邊？”

婢女雙手捧過，道了句“稍待”，便入廬通稟。

目送鄭泰車駕遠去，便有師兄弟上前笑道：“又不知是何人徵辟恩師。此去，定無功而返。”

三人皆受黨錮之禍，不得退隱。今黨錮雖解，亦屢受四府徵辟。三人頗多遲疑，故來問計老友鄭玄。

山下結草為廬，範圍甚大。卻不知為何不聞書聲朗朗。

三人方纔恍然大悟。薊王竟授門下督鄭泰，辟千石官之大權！

鄭泰取蔡邕薦書，雙手奉上：“我主返國，正忙於稻收，冇法親臨。然敬慕之心，涓滴未損。天下播亂，鼎祚難繼。我主欲力挽狂瀾，匡扶天下之心，六合可鑒。今，舉國皆盼大賢來投，匡扶明主，興我漢室。萬望鄭公與我同去。”

“山野村夫，不識王駕。還望上使包涵。”

世人幡然覺悟：“竟是薊王門下！”

那人又答：“我等皆非孺子，經文早已默記於心。當靜思其意，又何必大聲。”

繞過前院一株蒼鬆。忽見一妙齡女婢，長跪階前。鄭泰正欲上前，又見一婢出廬戲言道：“胡為乎泥中？”跪地女婢回聲曰：“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賓主落座。鄭玄為鄭泰先容三位老友：“北海孫嵩，字賓碩。”

斯須，鄭泰領老友三人，下階相迎。

一問一答，看似簡樸。然二婢所引，乃出《詩經·邶風·式微》及《柏舟》之句。

也不知誰怪叫一聲：“速回！”

“這……”三人驚奇不定：“敢問上使，門下督亦是六百石官，如何能表太學博士。”

鄭玄遂將典故所出，細細道來。

“卻也無妨。”鄭泰又笑：“三位皆大賢，天下著名。鄭泰便‘替主做主’，暫表為六百石太學博士。不知諸位意下如何？”六百石官，為“五大夫”爵。授田二十五頃，得二十五宅，歲俸四百五十石。加官俸八百四十石，再加春臘二賜，可比中二千石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