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7 智者懷仁[第2頁/共3頁]

帷幄低垂。另有一人，榻前操琴。

見其對答如流。陳登遂拾階而上，步入中堂。

見陳登疑慮重重。趙昱這便言道：“元龍，且去閣房。”

便在此時，徐州彆駕麋竺，亦入閣房。

唐太宗有詩曰：“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勇夫安識義，智者必懷仁。”

心念至此。麋子仲一時，神遊天外。

但見府門敞開，血流成河。積屍成堆，無從縱馬。陳登毫不遊移。捉刀上馬，踏屍而進。前院更是觸目驚心。積血浸泡屍身，竟覺熱氣逼人。血腥令人作嘔。

“校尉速進。”弩士紛繁移開連弩。

“何不明示？”陳登又問。

屠儘內城死士。留陳國弩士，守備府邸。呂布率麾下狼騎，出後院角門。追殺城內殘敵。此去，必行喬裝打扮。

操琴之士，亦知陶公心聲。亦或是，操琴便是陶公。

“來者何人。”便有弩士，居高喝問。

“『獻地商於·徒長馬齒』，蟲篆之技（雕蟲小技）也。”陳宮笑道。

無怪子城淪陷之快。廣陵太守趙昱，竟臨陣脫逃，遁入陶謙府中。然，陶公又如何曉得？莫非，陶公暗施詐術。行以退為進，稱病辟禍。非也。陶公若非積重難返，又豈會舉州相托。何不靜待薊王返來，再上勸進表。

“（陳）登，受教。”陳元龍佩服。

步入中庭。玄樓白院，一塵不染。唯居中迭石旁，斜靠一人。

“陳校尉。”趙昱意味深長。

時，蔡國老，初出京師。家國憂思，悉拋腦後。東風對勁，煥然重生。無官一身輕。

“陶公相召。”趙昱照實作答。

正如陳宮所言。馬齒徒長，始作俑者。陳元龍，尚未窺破。袁術，當局者迷，又豈能自醒。

“擋我者死！”雷薄縱馬揚刀，聲似厲鬼。

陳公台，足智多謀。陳元龍，雙全智勇。二人若為左膀右臂，同心勠力，幫手呂布。可與曹孟德，一爭高低乎？

二人一前一後，一唱一和。遂成連環計。

子城門外，亂軍四竄。蜀岡下，灘塗泥濘，寸步難行。人馬墮入，擺脫不出。既被亂箭射斃。雷薄眼疾手快。奪得一匹駑馬，直衝洛橋而去。

陳宮料定。見薛禮遲遲未動。陳登必當機立斷，率軍先攻。若再沉思。即便袁術劈麵，呂布亦足可自辯。非（呂）某不予廣陵，乃因陳登膽小妄為，冒然行事也。何故至此？隻恨陳登心向陶謙，不能為我所用。

渾身無創。唯有一支利箭透頸而出，入石三分。

“府君少安。”陳登穿堂而過。將入後院，便聞琴聲婉轉。側耳聆聽，恰是《蔡氏五弄》之《遊春》。

心機疑問。陳登疾步登堂入室。

“長史，奇策。”陳登答非所問。琴師竟是鎮東將軍長史，陳宮。

不及多想。陳元龍直撲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