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1 寄神免禍[第1頁/共3頁]

“主記何必言語相試。”麋竺暗澹一笑：“董卓雖讬名漢相，實為漢賊。且輕浮寡?，大逆無道。不出三載，必死於非命。董賊若亡，董侯必黜也。”

“我與彆駕乃是初見。何故受，如此重禮。”呂布笑問。

“且入邸一敘。”蔣乾下階相邀。

呂布畢竟武人，乾脆明言：“據我所知，謂‘無所求’，彆有二意。”

更加臨行前，陳登麵授機宜。結好薊王門下，以備不時之需。糜竺如何能不心領神會。

“麋竺受教。”麋竺心悅誠服。

“俗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貞婦愛色，納之以禮’。”蔣乾不動聲色：“麋氏雖富，然徐州非彆駕統統，豈能私獻。”

“徐州雖遠，將軍大名，無人不知。”麋竺笑讚。

“小事不必求，大事不必求，乃其二也。”呂布又道。言下之意，二人結好，引為知己，乃至訂交莫逆。遇小事，可自行告終。逢存亡大事，無需開口，必會傾力救援。

“莫非‘寄神免禍（注①）’糜子仲乎？”蔣乾名流自風騷。

麋竺笑問：“請將軍見教。”

“根乃本也，莖乃梢也。本梢（本末）倒置，可乎？”糜竺辯駁。

《易·兌》：“君子以朋友講習。”疏曰：“同門曰朋，同道曰友。朋友聚居，講習道義。”

“哦？”呂布微微一愣。攜重禮登門，竟無所求。麋竺此人，不成小覷也。

麋竺之以是退隱陶謙。乃受陳登所薦。果不其然。陶謙仰賴東海麋氏钜富，拜為彆駕。先開徐州港禁，又與曹兗州合力討賊。互市薊國，一州大治。

麋竺言道：“舉州拜托。求王上納之。”

君子世，訂交朋友，講習道義。

“然也。”蔣乾笑道：“故‘禮’為本，‘單’為末也。”言下之意，與人訂交，在乎禮節，而非財物。

陶謙，非雄主也。

“本日無求，明日有求，乃其一。”呂布細觀麋竺神采。

“乃出典農校尉陳登也。”麋竺實言相告。

“何不求洛陽天子。”蔣乾又問。

麋竺儒雅還是：“其二又如何？”

呂布悄悄點頭：“既如此，呂布當以酒會友。”言下之意，願與麋竺交友。

蔣乾笑答：“韓詩曰：‘采葑采菲，無以下禮。’蓋墨客之旨，當節取一善，勿以其根之惡而棄其莖之美。（蔣）乾，竊覺得，毋使根莖倒置也。”

麋竺這便心領神會：“誠如將軍所言。事小不求，事大無求。”

二人共入國邸。糜竺卻未先呈禮單。

一言蔽之。徐州終歸是四戰之地。非雄主不成牧守。

聞東海糜竺登門，門下主記蔣乾，親出相迎。

“彆駕何曾有失。”蔣乾笑道。

二崤城官堡，薊國邸。

開立港津，引海市常駐。與薊國互通有無。便是深算遠謀。薊國因水而興，橫海艦隊所向披靡。縱遠隔千裡。揚帆朝夕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