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妙計定國[第1頁/共3頁]

先前。薊王南征林邑。將益州南中、荊州荊南、並交州嶺南，合稱“三南”。三南，山川相連，民人流竄。種輩所出，多有連累。而益州牧劉焉，並荊州牧劉表，皆出宗室。雖分奉二主，然畢竟，同氣連枝。

甄都，衛將軍府。

三事皆與車騎將軍，呂布莫大乾係。

見荀彧無言。曹操求問：“文若，覺得如何？”

曹操齜牙一笑：“臥榻之側，豈容彆人鼾睡。”

言罷，又彌補道：“王太師親逐車騎營裨將張超，乃為警策呂布，並徐州四國相，乃其三也。”

“委劉表以東南，並督交、揚、益三州，授人以柄，乃其一。”荀彧一語道破：“知‘輔車相依，唇亡齒寒’，二袁之禍，如利刃加頸，為求自保，劉表必生貳心，首鼠兩端，暗結漢中，不成為我所用，是其二也。”

恭送曹操車駕出府。見四周無人，程昱遂以親信之事相問：“文若，何所慮？”

荀彧決然點頭：“如此行事，即便不為劉表所恨，亦為其所輕。”言下之意，見死不救，反出昏招。劉表焉能不，鄙夷仇恨。即便事成，亦適得其反。若劉表因恨生怒，轉投王太師門下。與呂布合攻兗州。上公之爭，勝負既定。曹氏滿門，皆休矣。

諺所謂“輔車相依，唇亡齒寒”。莫過如此。二袁若分占荊州，長江防地，占儘上風。順下擊徐，毋論陶恭祖，亦或是呂奉先，皆難與敵。

荀彧答曰：“明公，當委劉表以東南，並督交、揚、益三州之事。並敕令護南蠻校尉，先擊交州。”

荀彧慨歎：“此計，非是先發製人。乃『反·假道滅虢』之計也。”

“先前，劉景升遣彆駕蒯越，求‘並督交、揚、益三州，委以東南，唯其所裁’。”曹操言道：“阿父（曹嵩），欲成人之美，引（劉）表為外援。亦如王太師，引呂布為援。若劉表為二袁所敗，荊州不保。又坐視呂布，竊據徐州。於我倒黴。甄都危矣。”

“實在不然。”程昱忽笑：“此計，比方劉景升，亦是‘療饑附子，止渴鴆毒’也！”

曹操佩服：“四郡沿江順下，為江東藩屏。”

“劉磐，乃劉表從子。領護荊南蠻夷。”曹操亦覺悟：“先奪民氣，先發製人！”

苦思得解。程昱一時雲開霧散：“此計，大妙！”

見程昱無言。荀彧一聲感喟：“此計，‘譬猶療饑於附子，止渴於鴆毒，未入腸胃，已絕咽喉’。”雖能解麵前之危局，卻也埋下長遠之禍端。

“袁術、呂布、陶謙，何所為？”曹孟德，必有此問。

“然也。”荀彧無喜無悲。隻是以計，雖解燃眉之急，然卻後患無窮。

“如之何如。”進退維穀。曹孟德扼腕長歎。

畢竟，天下三分。曹氏父子，奉甄都天子。豈能遣使，與漢中相通。若被王太師朋黨所知，必群起而攻之。